曹氏也不知道这安宣侯府中,还有什么新月的东西。
“我上次在这里住着的屋子还在吧,我先过去了。”说着,新月抬步,走向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曹氏筹措再三,并没有跟上去。
而徐新泰更是从一开始就站在原地。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曹氏有些不自信的又问了丈夫一边“新月的意思,是要我去报复那些曾经害过我们的人?”
徐新泰觉得妻子本不是那么愚笨的人啊,怎么三番五次都没有听明白“不然呢?”
“可是树敌太多,对她以后在宫里,也是无益啊”曹氏说出自己的担忧。
徐新泰想了想,又问妻子“我们落难有照顾我们的吗?”
“有,季家,江家,沐家。我们与这三家曾经都是四方守将,他们对我们徐家,一直都有扶持之恩。还有我的母家曹家。”
“那有袖手旁观的吗?”
听丈夫这么说,曹氏忍不住的笑“除了他们以外,有不袖手旁观的吗?”
“那落井下石的呢?”说到这里,徐新泰见曹氏呼吸一滞,她好像是大概明白自己说的什么意思了,为了让她全部意识到,徐新泰接着说道“你就如同他们拉踩我们时一样,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报答帮助过我们的人,至于那些袖手旁观的,要交好,要笼络,但还是要防着。芙儿,这些本不应该我教你。我知道,你是因为这几年的圈禁生活,让你退却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如今,我们徐家,有了撑腰之人,也有了护身符。有新月在一日,那些人,就任你拿捏。”
说完,曹氏看着有些不一样的丈夫,开口问道“侯爷,您是不是也有报复的人?”
“当然有”说着,徐新泰看着新月走的方向“有她在,我自然也是可以做到重振我们徐家的。北军,还会再是我们徐家的。”
新月推开这个她住了好几个月的小院的房门,屋中陈设依旧,颦儿跟在新月的身后,对新月说“姑娘稍等,奴婢拿了就出来。”
“你怎么会想着,把那个东西,收到这里呢?你就不怕抄家的时候,给抄走吗?”新月有些无奈的说。
只见颦儿走进内室,走到上锁的柜子前面,从腰间取下早就准备好的钥匙,打开柜子上的这把大锁,打开柜门后,里面放着几件衣服外,还有一个上锁的匣子。
“姑娘,您就不要数落奴婢了,奴婢本来肠子都要后悔青了,好在这盒子还好好在这里。”说着,颦儿伸手,打开匣子的门,从匣子的抽屉中,拿出了那个乌木做的盒子,递到了新月的手里。
新月将盒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心中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平复再三,还是伸手打开了这个小臂长短的木盒子,那只华丽的禁步,依然安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那年自己过双十生辰的时候,容昭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这是他带兵离京之间,就已经命人定做,最后弥留时也反复交代,要送给自己的东西。
她将禁步从盒中拿了出来,上面的宝石珠子和挂饰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新月没有过多感慨,就把禁步又放回了盒子里,平静的对颦儿说“就是这个,包起来,我们走吧。”
说着,新月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颦儿在后面跟上,手里已经提了个包袱,新月没有跟徐新泰和曹氏辞行,就上了马车离开了。徐新泰是不会在乎的,而曹氏,如今也好似有些惧怕新月了。
没有想那么多,新月坐上了马车。
颦儿问新月“姑娘,我们要回家吗?”
新月有些累的叹气“怕是没那么容易,走吧,我们去六宝斋,午饭没有吃,你不饿吗?”
颦儿捂着自己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
季飞宇并不在京中,他作为大圣第一首富,还是很繁忙的。所以新月来六宝斋,真的只是吃饭的,而与谁一起,她摸了摸自己瘪了的肚子,看着六宝斋的牌子,有些愁眉苦脸。
“姑娘,怎么了?”颦儿看出了新月的低落。
新月抿唇说道“我真没想到,有一日我会这么不想要来六宝斋吃东西。”
说着,有婆子迎了出来,颦儿正要让她为二人准备包厢,但新月却开口了“请带我们去水亭间,那位公子等我们好一会了。”
婆子点头“是,姑娘楼上请。”
“是谁啊?”颦儿在路上好奇的问。
新月笑“如今我还能跟那位公子能独处一室用饭呢?”
颦儿马上意识到“是陛…是姑爷啊。”
新月点点头,然后看向眼前紧闭的门。
婆子敲门,得到里面的人应答后,婆子推开了门,而隔着一道珠帘,坐在包厢中的人,不正是如今应该正忙得不可开交的皇帝陛下容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