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杖打在身上,不以灵力抵抗,很快林榕槿便是皮开肉绽了,却是依旧笔挺的跪着,冷着脸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有喘息声的加重知道他也是普通人,也有血有肉,是会痛的。
领完杖责林榕槿径自站起身,没有让任何人搀扶,独自走了出去,跨出刑堂大门的时候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月光清泻在他脸上,衬得他的脸更白了,嘴唇也因为杖责变得没了血色,却让他有了几分病态的美,看着比平常柔和了几分。
他抬起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朦胧中似乎看到了花南栀绝美的脸庞,虽然被杖责一百,但他却觉得很值,这一次总算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好好的守住了她。
然后他果然在小路的那头看见了那个一身红衣的鲜活的人缓缓的朝他走来,她搀着他两人一道往回走。
从刑堂赶出来本想送送林榕槿的执刑弟子站在门口看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便停了下来,他想是不需要他再去打搅了。说实话自他在刑堂执刑的这些年里,首阳君还真是第一个被杖责的时候一声不吭的,以往被杖责后的弟子最后都是趴在地上再也没有气力了,都得他们把人抬回去,可是这首阳君受了一百下竟还能笔挺的站着走出去,真是…….
一路上花南栀都没有说话,自从在刑堂门口看到脸色苍白的他,她就一直没有开口,在这种时候本该有很多安抚的话,可是偏偏她就是在安慰人这件事上毫无头绪。
林榕槿亦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只是时不时的侧头观察花南栀的表情、情绪,怕她担心,怕她自责…….
花南栀将他扶回床上,帮他褪去衣衫,又打来了清水,轻轻地帮他擦身血渍,动作有些笨拙,时不时的会触到他的伤口,虽然他尽量控制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可是肌肉因为疼痛的牵扯轻微的颤抖还是被花南栀发现了,她的手一顿,皱眉道:“我去找墨白来给你处理”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去,却被林榕槿抓住手腕,这动作牵扯得他后背的伤口又被撕裂,血液渗出,疼得他冷汗直冒,却还不放手,道:“你清理得很好”
看他这般执着不放手,花南栀有些感动,她知道自己做得并不好,罢了,既然他不怕痛,不嫌弃:“你不放手我怎么继续清理啊”
林榕槿这才放开手,重新扒了回去,花南栀咕哝道:“被打成这样手劲儿还这么大”
接着她又坐在床沿替他清洗、上药、包扎,盆里的水都变成红色,花南栀也被累的满头的汗,忽然觉得这医师真是一个不容易的行当。而自花南栀为林榕槿清理伤口的时候他的唇边就一直挂着满意的浅笑,仿佛连疼痛都减轻了似的,好像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喜事一般。
林榕槿受罚这事儿很快便传到了舒千云、项庭的耳中。那时候舒千云正在项庭院中回报此次下山遇到的状况,听到林榕槿受罚的消息的时候,心下一紧,拳头不由的握紧,而后又慢慢的松开,强迫自己放下。
而项庭则是与萧直对视一眼,他们本以为林榕槿便是要领罚也会等到明日,可是他却是在第一时间便受了罚,还真让人意想不到。
“事情掌门都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舒千云起身道。
待她走后,萧直才道:“按照师姐的说法墨家也遇到袭击,而且还出现了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只怕顾家之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二小姐大有可能是被构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