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胸口,但却说不出任何有威胁性的话语,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要干嘛?”
干嘛?这话应该是安瑾裕说出口才对。
也罢。
安瑾裕直接一个转身,视线也随之离开了许烟雨,还在自我防御的许烟雨这才趁安瑾裕不注意,移到了另一侧。
安瑾裕也注意到许烟雨的小动作,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安瑾裕感觉心里沉甸甸的,这才发现自己心里似乎有些像许烟雨昨日所说的割舍不下。
但现在不是割舍不下的时候,是关乎大局的时候。
“本王要你做的就是好好在王府里待着,无事不得出府,既然你是齐王妃,府内的大小事宜你也要学着,不懂的可以让陈嬷嬷帮衬着些。”
许烟雨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语气中满是疑虑,“就这些?”
“就这些。”安瑾裕倒是不紧不慢。
“那你让莫南和朝阳出去干嘛?”
“你即是齐王妃,自己本分的事情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让本王在他们面前说教你吗?”想来不屑于作任何解释的安瑾裕却显得极为有耐心的样子。
许烟雨更是说出去话来,诚然,明显是自己想歪了,也瞬间没了刚才气势,不觉垂下了眼帘,但双耳也是绯红一片。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安瑾裕看着许烟雨如此,很是想知道这许烟雨的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我以为……”许烟雨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听不清,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一时更是连个借口都没有,抬头时又碰上安瑾裕那森冷的眼神,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当是硬着头皮,眼睛更是躲避,扭着头低语道:“我以为…殿下…可能是想…要…圆…房…”
“你,轻浮!”这话居然轮到安瑾裕说了出来,一个拂袖转身,“回去把轻浮两个字写上五百遍。”
“五百遍!”许烟雨几乎是在用自己生命喊出那五百遍那三个字,“殿下,我只是有些……”
“一千遍!”还没等许烟雨把话说完,安瑾裕便是一道冷光射了过去,让许烟雨说不出任何话来,“等本王回来,要是不见那一千遍的轻浮,你自己好自为之。”
许烟雨一阵懊恼,谁让自己话多,但也只能握住自己拳头,这紧抿的双唇恨不得渗出血来。
“你先回去吧,”安瑾裕并没有休息的意思,又返回了案桌前,看着文书,那些文书都是西北城战况。
“那,殿下也早些休息。”许烟雨欠身回道,可还没出来,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空落落的,便又折了回去。
案前的安瑾裕很有书香之气,是那种静谧的书香之气。
“殿下,你何时回来?”
原以为已经离开的许烟雨又折了回来,两人的眼神便再次焦距,看见许烟雨的凝视,安瑾裕的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她在期望他回来……
“不知。”
“那殿下会回来吗?”星象预示得很不吉利,许烟雨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些干涩,或许没有干,只有涩。
安瑾裕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许烟雨见安瑾裕也不回答,像是赌气一般便跑向了案桌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安瑾裕,“殿下,你一定要回来呀,您早些回来,我一定等您凯旋。”
安瑾裕伏案听闻,他,好像明白了昨日许烟雨口中“割舍不下”的意思。
抬眸时,才发现许烟雨早已不见了踪影。
许烟雨在微雨阁望着那已经成长着的银杏树,夜色如墨,树叶也成了墨色,这棵银杏树在齐王府活了下来。
等到许府的银杏结果,便是许北岩回来的时候。
等到齐王府的银杏叶变为黄色,那个时候,安瑾裕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