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是在一阵平稳中才有了一些意识,只是感觉有人在往自己的嘴巴里灌入极苦的汤药,似乎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许烟雨顺而地将汤药吐在了地上,一阵干呕,说不出半句话来,这才努力地睁开了眼睛,从映入眼帘的便是安瑾裕的面容,而自己正是倚靠在安瑾裕的怀里。
“你怎么……”安瑾裕一脸阴沉,关于许烟雨吐药的这件事情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但还是小心翼翼擦干许烟雨的嘴角。
许烟雨环视了一圈之后,意识依然有些迷离,身体依然无法支撑自己,还是倚靠在了安瑾裕的身上,“这是在哪?”
安瑾裕也没有想到百里大夫口中的明日尽然是明晚,但看见许烟雨醒了过来,他也无力去纠结是明日还是明晚的时间差异,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道:“是在营房,你现在感觉如何?我去叫大夫。”
话音刚落,还未等安瑾裕行动,许烟雨便刚打算起身,便发觉自己的肩膀格外绞痛,无疑发出了“嘶”的一声。
安瑾裕也放弃了要找大夫的想法,强制将许烟雨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细心为许烟雨整理被子,“别乱动,靠好。”话语间,又把汤药拿了过来,“先把药喝了。”
一股药味入鼻,许烟雨一阵干呕,将汤药推洒在了地方,安瑾裕顿时皱眉,但还拍抚着许烟雨的背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却可以看得出来,许烟雨对于汤药格外排斥。
许烟雨的眼睛中竟然在干呕中湿润,一时中竟显得格外可怜,甚至可以从脸上看得见其脸上的酸楚,“我为什么要喝药?”
“中毒,昏迷了一夜一天。”
朝阳也很快听见屋室中的声响,急忙走了进来,看着许烟雨微微泛白的脸色,“王妃,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去找军医。”
几乎是不等许烟雨回答,朝阳便不见了踪影。
药味儿也远了一些,许烟雨的精神也算是好了一些,总算能不依靠安瑾裕自己坐了起来。
“殿下,我饿了,”许烟雨舔舐了自己干涩的嘴唇,“也渴了。”
安瑾裕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极为耐心地拿过不远处的水袋和点心,话说这点心还是安瑾裕专门让莫南去城中买的。安瑾裕一点一点将水喂到许烟雨的嘴里,许烟雨一只手拿着点心,一点一点咽了下去。
多少还是吃了下去,许烟雨的气色也好了一些,但很快又昏睡过去。
军医也再次为许烟雨诊治了一番,如今能醒过来,说明身体已无大碍,现如今要做的便是调养许烟雨的身体。安瑾裕也稍稍安下了心,但看着许烟雨的睡颜,也微微叹了一口气,但眼神中的心疼却是显露无疑。
不出两日,许烟雨的身体已经大好,至少已经能出门了,至于那汤药,许烟雨根本就喝不下去,还是任尔东想了一个法子,将汤药换成了药丸,又买了各种糖果,几乎碾成了粉末,许烟雨这才能吃得下去。
“殿下,要不你也尝尝看。”许烟雨将那药放在安瑾裕的面前,那颜色的确不能多方考究什么。
“你还能笑得出来?”安瑾裕看着许烟雨的眼睛正色道,“你怎么也没告诉过本王你不能吃药?”
许烟雨瞥了瞥嘴,闷声吃下一口粉末,强忍着咽了下去,“主要是我没想到会这样严重。”许烟雨的话语中看似平淡,却像是隐瞒了什么事情,大概是许烟雨也不愿意去提的什么事情吧。
安瑾裕看着许烟雨如此酸涩的表情,一时间也没有了什么怨气,倒了一杯茶放在许烟雨的面前,许是他也不忍心。
但也不知道单律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翻墙走壁地出现在了许烟雨的面前,许烟雨第一反应自然是躲到朝阳身后,她是真的怂,被这个人困了那么多天,能不害怕吗?
单律看着躲闪的许烟雨,本打算绕过朝阳的,但是朝阳的长剑还是先行了一步,率先拦住了单律,“单律王子所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