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转身便跑到了微雨阁,也没有多注意那些金银珠宝名贵字画,便将自己写得“轻浮”全部铺在了安瑾裕面前的案桌上,自己则跪坐在一侧,坐等安瑾裕检查完。许烟雨又觉得无趣,不觉向门外抬眼望去,才发现自己原先种的银杏树有长高了很多,如今上面的叶子也变成了黄绿相间的颜色,便又小跑到了书阁门口,坐在了门槛上遥望一时,映衬着蓝天白云,秋风一缕,吹落的树叶翩然坠下,像是在随着清风的摇晃入眠,温柔几许。
安瑾裕看着一千遍的“轻浮”,才发现在最后一张的纸张里,竟有自己的名字“安瑾裕”,字迹实在不算好看,但能看得出很是认真,不知是何时夹杂在其中的。
抬眸也正看见许烟雨坐在门槛上,发髻上的发簪微微映射出点点涟漪的光亮,衔接着京城里的天空,微微吹拂几缕青丝,倒是显得格外娴静。许烟雨的双手也托着脸蛋,遥望着天际,能过看出袖间红色的里衬,许烟雨有些不太安分,坐在门槛上的时候像是在哼着什么小曲儿一样,轻轻地晃着头脑,连动了衣袖。
“槛映袖红眺碧霄,影斜衣墨摇晨晓。”
安瑾裕刚刚写完,许烟雨坐在门槛上,嘴里嘟囔道:“长安落叶情迢迢,云水相思遮袅袅。”
安瑾裕抬眸之间,光线似明似暗,将许烟雨硬生生地照耀在光影里,光线却并不强烈,更多是柔和。许烟雨转头恰似莞尔一笑,秋风几缕,吹落了银杏树上的那半青半黄的叶子,也不觉垂散许烟雨衣领上的青丝,地上的影子也多了些更为细致的光彩,安瑾裕的心弦似乎在无形间被挑拨,眼神不知在何时闪烁了一下。
不偏不倚,这与安瑾裕写的诗句可以拼成一首绝句,总归平仄是对了的,只是这首诗的起承转合过渡得并不好。
“我的文采自然比不上殿下,我也不过是胡诌的几句。”许烟雨话语间多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说罢,便起身向安瑾裕走去。
安瑾裕看着许烟雨的走向自己的举动,只觉得心跳突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面容不觉偏过一侧,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脸上那绯红的颜色,扬起衣袖道:“你停住。”
安瑾裕穿得是灰白色的广袖长袍,摆手之间不觉沾到了案桌前的墨汁,广袖之间也印成大大小小的墨点。平日里安瑾裕穿得多是窄袖的长袍,根本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这倒是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许烟雨看着那衣袖上的墨汁哪能听得进去,连忙小跑过来,接承那沾满墨汁的袖口道:“殿下真是不小心,竟然比我还不小心……”
许烟雨觉得有几分好笑,但口中的言辞却宛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甚是有几分为人妻子的模样。
安瑾裕也很快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努力将另一只广袖远离打翻的墨汁,便要解开衣衫将衣服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