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雨起身和安瑾裕一同走了出去,看着正在喝汤的安诗年,许烟雨感觉十分有趣。“他告诉你他的身份了?”安瑾裕问道,站在微雨阁的走廊上,不觉也看向了那棵银杏树,叶子又黄了些。
许烟雨摇了摇头,道:“他叫了我一声皇婶,大概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了。”银杏树叶不觉飘落,落在了走廊的栏杆上,扇形的叶子,预示着秋天也加快了脚步。
安诗年是皇宫之中唯一的皇嗣,可却并不受宠。在他降生之时,杜悦希杜昭仪便因难产去世,看了一眼后,便以“诗年”取名,取于“年少足诗情,西江楚月清”,也因为杜昭仪的去世,从小便以“冥煞”之名送往了远在临城的行宫,这其中也有皇太后黎氏的意思,那几年正是皇位相争之际,把诗年送到行宫也是为了避免诗年的冥煞冲撞到安瑾裕的地位,安瑾怀登基后,皇太后又怕皇位不稳,诗年也迟迟没有接回来,每年只得中秋和春节才能回到京城,
说起杜昭仪,是前尚书令大人杜谦的女儿杜悦希,就是已逝世的杜谦大人。杜悦希可以说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女子。尚在安瑾怀还是王爷的时候,杜昭仪便是安瑾怀的侧妃.按理说,如今安瑾怀已经成为了皇帝,杜悦希也应该追封为妃,不过皇太后一边却压了下来,以诗年的“冥煞”为由,如此只能追封为昭仪。
许烟雨在给安诗年盛汤的时候仔细注意了安诗年的面相,又借着洗手的名义观察了他的手相,的确有“冥煞”的微恙痕迹,但也仅仅是微恙而已。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行宫风水的影响,已经缩减了全无。
“他什么时候到的京城?”安瑾裕问道,看着阁内的安诗年,喝汤的样子着实有些木讷。
“今日才到的。”许烟雨回道,“秦王妃身怀有孕,诗年也没有去打扰便来到了齐王府。”
“他先前回京城的时候也是住在微雨阁的,所以……”安瑾裕看了一眼许烟雨,似乎有些歉意一般。
“诗年这两日日就暂且住在我这里,”许烟雨昂首道,看得出许烟雨挺喜欢诗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那他……”安瑾裕很是小心,迟迟不愿将“有劳”或是“多谢”说出来,对于安瑾裕来说,安诗年即使自己皇兄的孩子,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杜昭仪的孩子,纵使再多人的说过安诗年身上的冥煞,他也从未在意过。
“他的冥煞之气已经全无,多半是那处行宫的影响,”许烟雨沿着安瑾裕的话说道,细思了一番,还以为安瑾裕是在担心诗年身上的凶相,“看来当今圣上并不是不疼爱这个孩子。”
能把一个孩子送到一个风水极好的行宫,想必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安瑾裕听此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看向了正在喝汤的安诗年,这孩子的投足之间很是稚气。
有着安诗年的陪伴,许烟雨也觉得这些日子也不会太过于无趣,朝阳也因为许烟雨在王府之中,大大小小的侍卫围着,自己的工作轻松了不少。
天才微亮,朝阳就匆匆从府外赶了回来,刚翻过墙,便被莫南的剑抵住了颈脖,让朝阳动弹不得。
朝阳顺着长剑看向站自己在旁边的那人,纵使微亮的天色,但黑墨的长袍以及左手的剑鞘,,已经告诉了朝阳此人的身份——莫南。
“我有事情要告诉王妃。”朝阳率先开了口,欲说服莫南,但语气却是冰冷如常。
“你觉得现在王妃能保住你吗?”莫南有些不屑和朝阳有太多的说辞,在他看来,所谓的事情完全是托词。
“好,那告诉齐王殿下也是一样。”朝阳冷眼看过莫南,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向清轩堂走去,根本一点也不惧怕着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