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敏儿也看到了这番情景,续而的箭矢更是朝向季敏儿这边射了过来,而季敏儿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安千顷护在了怀里,保护着他。
许烟雨亲眼见了箭矢射中在了季敏儿背上,刺破**的那一刻,顿时鲜血直流,渗透衣衫。
一瞬间,许烟雨全然愣在了那里,胸口见突然的痛楚,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襁褓之下的婴儿安然无恙。
朝阳折断了肩上的箭矢,转身便是用长剑将投射过来箭矢打落,而霜涯此时注意到了情况。
季敏儿慢慢散开环抱着千顷,只可惜千顷并不知是什么情况,依然在母亲怀中笑着,季敏儿见此也笑了。
“皇嫂。”许烟雨跌跌撞撞跑到季敏儿身侧,而季敏儿背后的箭矢却是直中心房,嘴角的血迹滴落在襁褓上。
许烟雨急忙捂住季敏儿背上的伤口,“没事的,一定会没事。”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一般,再也锁不住了许烟雨的眼泪。
季敏儿看着许烟雨也浅浅笑道,“会没事的。”
这也不过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话,季敏儿能够感觉到箭矢所带来的疼痛,但是看到安千顷的笑容,似乎又不那么痛了。
也许是注意到了许烟雨的手腕间并没有戴自己送的镯子,季敏儿的神情反倒有些安心,气虚微弱道:“烟儿的手,还是不戴那镯子好看。”
那镯子,金镶玉镯。许烟雨已经不在乎了,也不想去在乎了。
两人都懂,但彼此都装作对方不知道的样子,而那句话也如同告诫一般。
季敏儿用尽了力气,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那是安瑾辰送给季敏儿的,是配着白色的玉穗,许烟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也在她腰间戴着。
手上的血迹渐渐渗透到了玉佩的边缘,这玉佩已经被季敏儿抚摸了五年了,每一个纹理她都知道,“瑾辰说、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千儿带满月礼物的,但我好像、好像等不到他了。”
“不会的,不会的,”许烟雨摇了摇头,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泪水决堤之间滑过自己的脸颊,“回来的,很快就回来了……”
季敏儿浅浅一笑,缓缓将玉佩放在了襁褓之中,“这个是我送给千儿的满月礼物。”慢慢将那孩子交给许烟雨手中。
就在交接的那一刻,季敏儿的双手缓缓坠落,倒了了许烟雨的怀中,那孩子像是突然有了感应一般,突然啼哭。
“皇嫂,皇嫂,”许烟雨怀中抱着那孩子,却在不停地摇晃着季敏儿的肩膀,“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那一刻,就在季敏儿松手的那一刻,许烟雨对季敏儿的怨恨全然冰释,所有的恩怨就此消散。
如今却是阴阳相隔,往事历历在目,脑海中的画面更是涌现,
“齐王妃妹妹还没赏看过秦王府吧?不如我带你逛逛可好?”
“烟儿,喜欢什么花?”
“摘下来的终究是不能长存,让它自然凋落也未尝不好。”
“烟儿做的鸡汤就是好喝……”
“烟儿”、“烟儿”、“烟儿”……
从此,再也听不到了,世人还有几人会叫她烟儿……
一群侍卫从门外突然涌进,将整个王府团团围住。
安瑾辰和安瑾裕便在此刻到了,柳嬷嬷那一行人也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演变,要是在人数上想必肯定是必败,便是想着突围,但是人数之多本就不可为之。
就在那一刻,许烟雨也望向了门外,眼神略有空洞,更多是悲悯。
安瑾辰踏门的那一刻,许烟雨突然想起了那张面孔,为何会感觉到安瑾辰的熟悉,因为安瑾辰是帝王之相,四年前的帝王之相,许烟雨陪着父亲到钦天监所看到的那一个面相——帝王之相。
安瑾辰突然的错愕更是恍然若失,毫无气息的季敏儿躺在许烟雨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