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不再纠结,大不了再将文苦抓来放血,如果血有效果,那么留他性命;若是没有效,那就杀人,读取记忆就是了。
从房间出去,于朗走向后院竹林的小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火炉,几个茶杯,一个书架,上面只放了几本书。
于朗本就不是喜欢看书的人。要不是为了嫣儿……没谁天生就想背负血腥的。谁不想向阳而生?
他在一墙壁的某一块砖上敲了敲,机关被触动,缓缓露出墙壁后的密道。人人都有不想让其他人知晓的秘密。
密道尽头竟是一座冰窖,一进去就寒气扑面,冷得刺骨,不可久待。冰窖中有一大块冰,细细看去,里面冰冻着一个女子。
隔着冰层,面容有些模糊,不过依稀可见皮肤白皙似雪,长发及腰,是个美人。
于朗站在冰冻的她的面前,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并未言语。神色沉寂,眉眼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伤与孤独。
且不去说于朗这边,苗书一行人却是遇到了些麻烦。
苗书已在出门前便叮嘱轻舞,要戴好面纱,以免遇上贼人惹来麻烦。但戴好面纱后反而更添了一份朦胧的美,再加上轻舞自幼带发修行,清心寡欲,难掩气质出尘。
于是,引来路人围观,便有小贼趁乱偷了一个眼瞎的公子哥儿的钱袋。这个公子哥眼睛处缠了墨青色的绸带,偏偏一身红衣,极为张扬。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端的就是一个君子温润如玉世无双。
只是这位世无双的公子一开口,就让人想揍他。
“我这身旁是否有极美极美的姑娘?为何感觉这空气都馥郁芬芳了?”声音倒是磁性好听。
路人纷纷起哄,笑道:“是极美极美的姑娘,正想向你丢折扇呢!”
轻舞收起了想用来敲那油嘴滑舌极不正经公子哥的折扇,有些恼怒地看着路人。不过想了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言语上的便宜罢了,何必与一个路人,一个眼睛不好的人计较?
苗书故意将声音压粗:“你们休要再戏弄我这脸皮薄的小娘子了,不然到时候我是拦不住她锤人的。”
红衣公子哥笑道:“被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用那娇嫩白皙的小手锤几下,是小生的福气。”
轻舞瞪了一眼苗书,谁是她的小娘子了?她倒好,帮着外人调侃自己。轻舞有些羞恼,撇下苗书,打算自己回客栈了,并且三天都不和她说话。
此时被路人围观,唯一人比较少的地方在那公子哥处。想着他看不见,就快步走去,要远离此处。谁曾想,这公子哥儿眼睛不好,鼻子倒灵,闻着幽香便知晓美人儿路过,手一伸,握住了如同想象中光滑细腻的小手。
还不曾好好享受呢,手就被另一股力道弹开。
“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呢?惹恼了我家小娘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苗书声音压得很低。
公子哥儿嘴角一笑,拿起先前握住轻舞的那之手,手腕处有些刺痛,应当有些肿了。不过重点在于,手上有一枚双面雕刻的暖玉玉佩。
一面微雕了龙凤,一面有古老复杂的文字。当然他看不到。
但是他摸到了龙凤的图案。
这枚玉佩是轻舞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