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小脸困惑着,只道:“娘娘,来人了。”
来人了?沐雪嫣第一反便是阿楚来了?
她捋了捋髼鬙的黑发,整理整理衣襟,迅速的把凤仪殿最好看的簪子别在头上,摆着一副最得体的笑容,问道:“阿楚到哪了?”
小曼头上攀附着一大堆问号,蒙着脸蛋,凑到她跟前小声疑惑道:“娘娘,来的人是女子。”
她看沐雪嫣脸色微变,努力回忆着脸戴面纱的陌生女子好像在哪见过。
小曼咻然一惊,嘴巴张的像桂圆干,“娘娘,那女子戴着面纱,好似流鸳阁的流鸳。”
见来的人并非阿楚,沐雪嫣惠眉一挑,瞬间蔫着头,没了兴致,“她来干什么?”
说话间,掌官已经带着流鸳走进凤仪殿内,俩人施礼道:“奴婢参见鸾妃娘娘。”
“流鸳参见鸾妃娘娘。”
沐雪嫣挪着碎步从榻上起身,眸露困顿,“起来吧。”
来者即是客,她让小曼去准备些糕点伺候着。
掌官与流鸳起身,“谢鸾妃娘娘。”
沐雪嫣坐在散发着沉香木的椅子上,桌案的熏笼上冒着烟雾缭绕的熏香,她道:“请坐。”
流鸳点头,乌瞳似箭,不偏不倚的盯着她的眼睛,她微微点头,虽戴着面纱,可以看出面纱晃动时她嫣然一笑。
未等沐雪嫣问出,那掌官便解释道:“娘娘,这位流鸳姑娘乃是京城最有名的花魁,她的舞姿美丽,可谓是北离一绝,奴婢是奉皇上的旨意请流鸳姑娘教娘娘跳朝暮。”
教她跳舞,为何阿楚从未与她提起,而是将人直接带到凤仪殿。
这般快节奏是让她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让流鸳姑娘教她跳朝暮,阿楚到底有何用意?
沐雪嫣心底困惑,像坠入万丈深渊的海底,周遭没有救命的稻草,身子只能慢慢的往下沉。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就跟被又细又小的针扎过般,明明不能致命,却有着切肤之痛。
她盈满失望的眸子隐藏着初冬的凛冽,好似枯萎的枝条被狂风吹断,已是萧瑟又增添凄凉。
即便如此,她扔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本宫只得遵从。”
那掌官听此,只道:“那奴婢告退。”
沐雪嫣点头,眸光又睨着眼如深渊般参不透的流鸳,笑道:“本宫资质愚钝,且从未学过跳舞,怕是让姑娘笑话了。”
流鸳坐姿端庄,颦笑间优雅万分,像丝细的琴弦,能弹奏出美妙的旋律,她道:“无碍,娘娘只要用心,便一定可以学会。”
沐雪嫣嘴角一抽,学不学得会,她可不敢保证。
这时小曼端着一碟子糕点放于桌案上,沐雪嫣为流鸳斟茶,慧心一笑,“姑娘不妨尝尝凤仪殿的茶和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