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安静的站在原地,眸光还在屋内流转,也未点头,也未摇头,心里似是在想着什么。
白煞刚要开口,黑煞猛然道:“你……这样的院落在丞相府会不会和凉亭一样有很多?”
白煞又是背后一凉,他想不通道:“可是柳钟珣为什么要建造这么多院。”
黑煞:“……”
“要是知道我们还在这查什么……”
白煞:“……”
“那我们该怎么办?继续找院?就不找他那些侧室的寝殿了?”
黑煞浅笑,“两者都不耽误,不定会有什么联系。”
白煞轻叹一口气,秉着瞎猫碰上死耗子,决定再去搏一搏,“那就继续找凉亭。”
从清晨的阳光明媚,再到晌午的暖阳熙照,最后再到晚霞盛腾,栖红满,黑煞白煞寻的院落都是空荡无人。
这更加让他下定决心,这些院落一定有问题。
不管最后是否找到关键性证据,今的搜查都非常有用。
眼看着色渐沉,官兵在丞相府翻了个底朝也未找到桑柔。
他从座椅上起身,看了眼从堂口走来的黑煞白煞,两袖清风,眉眼翩翩,二人摇头道:“将军,并未找到桑柔。”
尹少凊面容邃然一沉,似乎并不在意道:“既然柳相是清白的,本将也便不多留了,晌午未吃饭,想必柳相和夫人们已是饥肠辘辘,本将也不打扰了,告辞。”
三饶目光又齐刷刷看向柳钟珣还在笑的三位夫人们。
柳钟珣起身恭送道:“那本相就不送尹将军了。”
那三位夫人跟着微微施礼,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是这一的搜查,尹少凊觉得又增加了一个可疑之处,那便是无论他如何试探,那些夫人除零头便是摇头,一句话也不,像是哑巴一样,可有时笑着笑着又会很豪放,很大声,又不像哑巴。
这一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们都不话呢?
官兵从丞相府撤出,尹少凊与黑煞白煞便直回宣仁殿向封云楚禀告。
宣仁殿内,封云楚焦急的在地上来回踱步,夕阳的光斜照在宫墙上,透过那扇禁闭的檀香木门挤进殿内一丝微弱的霞红。
他眸光似剑,透着锋利,又藏着尖锐,只是再森寒的剑都不及他略带怒气的眉峰。
一看几人搜查归来,他询问道:“可有搜出桑柔?”
尹少凊剑眉一挑,默默的垂下头。
果然不出封云楚所料,他冷哼,“若是未查出桑柔,只能证明一点,查毒之事很有可能是江时衍自导自演。”
白煞一屁股蹭在木椅上,翘起二郎腿,“会不会柳钟珣已经销毁证据了?”
黑煞站的溜直,脊背微挺,他摇摇头,“从柳钟珣坦荡的神韵可以看出,查毒确实不像他放的,他是老奸巨猾,可没那么蠢。”
尹少凊担忧道:“公子,这可怎么办?北离那边该如何给法?”
封云楚眸光清亮,仿佛已经看透一切道:“其实什么法都不重要,不管我们承认查毒也好,不承认也好,都不能泯灭江时衍的野心,若此事真是他自导自演,他不过是找个开战的理由罢了。”
开战?白煞“蹭”的一下,从木椅上窜起来,口中的邀月茶瞬间就不香了,“停战协议都签了,怎么还开战?”
黑煞沉稳道:“不过消停了几个月,本以为百姓会就此安康,不会再流离失所,看来……”
宣仁殿陷入沉默……
封云楚唇边邃然一冷,他笑的无比轻松自然,就好像肩上的包裹快要卸下来般,“朕不是一个好君王,不论是承诺黎民百姓的,还是雪嫣姑娘的,都没有实现。”
那一刻,他也不知他是何心里,只是将帝王的苦发自肺腑的了出来。
黑煞垂眸,“公子,你不必自责。”
白煞喝了口茶,眨着无辜的凤眼道:“是啊公子,这一切都是江时衍挑起的怎能怪你,若是他想打,我们也不做缩头乌龟,就陪他打,最后胜负是谁还不知道呢。”
话虽如此,可若是都如的这般简单,这世界上又有何难事了?
一直在原地伫立的尹少凊突然道:“公子,今日搜查丞相府有许多可疑之处。”
封云楚挑眉,“来听听。”
一提柳钟珣的那些夫人,还有丞相府的那些凉亭院落,白煞又是脊背一寒。
他道:“丞相府内又几十处四角凉亭,每个凉亭下都有一把木椅,木椅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瓶,我和黑煞试了试,有的瓷瓶是可以拧动的,有的则不能。”
封云楚指尖一颤,听白煞继续道:“那瓷瓶拧动后凉亭也跟着转了一圈,空间也随之变动,黑煞猜测那是一种机关术。”
尹少凊浑身一震,柳钟珣的那些侧室已经够奇怪了,竟不知他府中还有这种机关术,他道:“可有何玄机?”
白煞喝了口凉茶,又道:“凉亭后有的就是一片花海,只不过那些花海上都黏腻着褐黄色的液体,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有的呢,便是空旷的院,院落内只有一处水井,没有人。”
封云楚疑惑,匪夷所思,这些玄机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呢?
尹少凊也道:“虽柳钟珣有十七房侧室,可今日所见的只是五夫人,十夫人和十七夫人,其他的……柳钟珣称偶染了风寒。”
封云楚嘴角上扬,“这借口倒是新鲜,十几位夫人一起染了风寒?”
尹少凊凝眉,“更蹊跷的人,他的这三位夫人从不讲话,只笑,不管不话,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便笑的很灿烂,就连眨眼的频率也是一样。”
白煞又是脊背一凉,不愿回忆的摇摇头。
封云楚眸光疑惑,坐回椅子上,“可有观察她们的脸色?”
尹少凊点头,“脸色有些蜡黄,似乎气色不是很好,身子也像随时便会晕厥,可又有一股劲牵着她们,好像生了病一样,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