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便是廖将军率领队突袭东楚反而遭遇埋伏的事。
江时衍眸光似火,灼烧着一片猩红血热,他摊手道:“攻打东楚一事早晚会知道,只不过朕未料到东楚会事先埋伏。”
言语间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试探,只不过此刻竟还有无脑者追问,燕姬浓厚的眉眼一凝,问道:“皇上,东楚又为何会事先埋伏?”
江时衍眉骨轻挑,沉着脸道:“当时是有奸细埋藏在北离的皇宫中,这也正是朕召集爱妃们的原因。”
奸细?宁婉首先撇清道:“皇上,臣妾的父亲乃北离老臣,臣妾的哥哥们又各个久经沙场未北离效力,臣妾的心也是同皇上同北离在一起的,况且,臣妾也没有理由为东楚做事。”
一番话,彻底摊出了她的位置。
燕姬脸色瞬间苍白,她忙道:“臣妾在北离生,在北离长,臣妾从未出过北离,又怎么会是东楚的奸细……皇上,您莫要怀疑臣妾的一心一意,臣妾只爱皇上……”
她越越激动,仿佛能把一颗热火的心给江时衍捧出来看一般。
紧接着,便是元
她仍是那副寡淡的脸,不屑于置辩,她眸光平静道:“皇上,臣妾的底子您最清楚,臣妾没什么好的。”
江时衍神色自若,又淡淡撇过沐雪嫣,“嫣儿,你可有何话?”
沐雪嫣心里轻叹,虽然她想过要将此事告诉阿楚,可是她并没有机会,所以……这件事并不是她告诉东楚的,那么理所应当,没有做过的事,她自然不会承认。
她眉色清婉,眸光晶莹鞣杂着霜花般的温凉,她道:“皇上,您与臣妾在东楚相识之前,臣妾不过是一个乞丐,白日乞讨,晚上睡于废庙,纵使臣妾有心,也没那个实力。”
江时衍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怀疑,也似乎没有多相信,他沉声,“既然奸细不是朕的爱妃们……色也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朕也累了,今儿就留在长清殿。”
就……这?
所以人似乎都无法相信,夤夜钟鼓鼓声敲响,召集整座后宫的妃嫔乃至太监宫女们,以为会各种方法揪出其中的奸细,可仅仅是用言语叙述江时衍便相信了?
沐雪嫣心一顿,显然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或许,今日召集她们不过是他的试探。
她心疑,难道东楚的奸细真的在西宫?又或者是没有奸细而令有隐情?
可若是西宫内真有东楚的奸细……那她会不会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知道她心系的阿楚,就是东楚的皇帝封云楚?
这一切的一切,像一个迷宫将沐雪嫣困住。
宁婉翘着兰花指,姿态温婉贤淑,神韵凌厉傲慢,仿佛谁也瞧不上眼,她身如蝴蝶轻盈飞舞,缓缓起身漫步到江时衍身边,“皇上日夜操劳,本宫特地命御膳房熬了燕窝粥给皇上,皇上千万别推辞,这便喝了吧。”
完向晗儿使了个眼色,一碗热腾腾的,似乎早已准备好的燕窝粥被端上来。
江时衍并未推辞,他笑道:“爱妃有心了。”
罢便随意喝了两口放在桌案上。
喝也喝了,宁婉也不得不走了,她施礼,“臣妾告退。”
这脚刚踏出长清殿的门槛,燕姬便一把挽住宁婉的胳膊,“姐姐,妹妹有个好东西送给姐姐。”
宁婉蹙眉,嘴角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不知这么晚了,燕妃妹妹要送本宫什么?”
燕妃故作神秘,“姐姐随妹妹去德宁殿便知道了。”
二人亲亲蜜蜜的,倒比之前蓉妃与宁婉还要亲牵
元庇脬逖趟嫘幸宦罚她问道:“关于奸细的事,嫣儿是怎么想的?”
言辞这般犀利,仿佛意有所指般。
沐雪嫣心里坦荡,起话来声音高昂,“奸细一事……本宫真是听所谓听闻所未闻,若不是听皇上提起,我还真是不知道……所以苯憬恪…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虽然我在东楚乞讨过,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吧?”
她反质道:“不知苯憬阌质窃跹想的?”
元币恍随意道:“本宫不过是随口,妹妹还当真了,本宫自然知道奸细肯定不是嫣儿,本宫也不过是好奇,其实本宫与嫣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试探沐雪嫣……
又仿佛不止是试探……
她表面扔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可这心思,却谁也猜不准,看不透。
沐雪嫣璨笑,不打算话。
到达宫巷的拐角处,元庇脬逖谈髯宰呦蚍捶较颍关于元钡奈尢跫相信,沐雪嫣虽疑惑,也没有多想什么。
回到凤仪殿夜色渐深,沐雪嫣实在困得慌,她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的躺在软榻上。
曼还在嘀嘀咕咕,“这卞娘娘是什么意思嘛,怎么会怀疑娘娘呢。”
沐雪嫣懒洋洋的,“嗯”了声。
曼替她撂下帐幔,又絮絮叨叨道:“娘娘,奴婢觉得卞娘娘最近很反常,总是故意试探娘娘。”
连曼都听出来了……
沐雪嫣挑眉,缓缓阖上双眼,什么也不愿想,直到亮。
晨曦暖阳,斜照在她脸庞,被镀了一层金黄的光。
冬季的阳光仍然刺眼,凤仪殿内的暖桶里已被填满碳火,一觉醒来,她只觉得浑身都散发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