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有一个讨人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想过我竟然还有醒来的机会,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毫发无损。
我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一打量这个房间,是完全陌生的。
然后珠帘旁有人站出来对我笑了笑,“陛下。”
我霎时胆战心惊,是朱梓。
朱梓选了个木椅坐下,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紧抓住床铺,满是敌意地看着他。
他笑道:“陛下,臣已让侍女为您换了身衣服。”
他好似怕我不懂,特意加了句:“里里外外都换了。”他从怀里掏出根绷带来,放到鼻子跟前颇为陶醉地嗅了嗅,“陛下好香啊。”
那是我缠身用的绷带,我霎时为这样的侮辱感到恶心得发抖,几乎恨得咬牙切齿,“你想怎么样?”
他笑道:“真是想不到,陛下英明决断,竟然…是个女人。”
他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想不到,臣的小女儿竟然猜对了,臣之前还一直以为臣的小女儿性子顽劣,不讨陛下喜欢,才让陛下对她不喜,从不让她夜晚服侍,没想到啊…”
我深呼吸一口气,坐在了床边,“你到底想怎样?”
朱梓笑道:“陛下这段时间以来,治罪刘家,唐学今,真是好不威风啊,听说,正在整理薛海的罪证呢,还有下一个就是咱朱家了。”
我道:“你还没把朕的秘密泄露出去吧?秘密握在你自己手里才有最大利用价值不是?”
他笑了笑,“陛下此时在臣家里,最好还是平静些,态度诚恳一点。”
我双手捏着床单气得颤抖,他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陛下今日如此宠信方尚书,方尚书为陛下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为陛下得罪了几乎满朝文武,听闻陛下与方尚书从小交好,两人情深意笃,方尚书甚至还为了陛下拒绝了四公主的求亲,陛下该不是给了方尚书什么好处吧?”
他又拿起了那根绷带,“这样的带子,方尚书可存有一根?”
我只恨身边没有东西可以让我摔他的脸,只能怒骂道:“去你妈的,嘴巴放干净点!”
他冷笑一声,“恐怕还不止方尚书一人呢,听闻陛下和最近同样升官快的季将军也日夜相伴,还有湖南巡抚陆谦也和陛下同乘马车十多日。”
我怒火攻心猛地站起来往他走去,就在这一瞬间,一排黑衣人手握着剑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自顾自说道:“都是年轻气盛啊,恐怕这就有点委屈付出了这么多的方尚书了。”
我想要上前揍他,可黑衣人一人一边压住我肩膀,把我压回床边坐着。
“季铖刚刚跟朕在一起的,你把他怎么了?”
朱梓微微笑了笑,“陛下,臣说过,在这种处境下,您应该心境平和点,态度诚恳一点。”
我不禁紧张起来,“季铖他…他还没死吧?”
我一想到最可怕的后果,忍不住语气颤抖起来,朱梓看到我的神情,突然一笑,“季将军他到底会怎么样,还是取决于陛下与臣是否配合。”
我道:“你要什么?干脆点。”
他挥挥手,于是有人端上了笔墨,同时,竟然还有诏书和印章。
朱梓笑了笑,“臣不才,托人做了和陛下玉玺盖章一样的印章,也做了几份诏书。”
他示意下人将笔墨诏书端到了我的面前,强令我拿起笔。
他笑道:“第一份诏书呢,希望陛下免去朱将军的过错,让他掌握京城的兵权。
这第二份呢,希望陛下废皇后立朱贵妃。
这第三份呢,就是罢去枢密院,将军权交给丞相掌管。”
我冷笑一声:“朱丞相可想得真美啊。”
朱梓微笑着摇了摇,“不是想得美,而是可以这么做。”
他笑道:“原本以为只能杀了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是女儿身,这根本是给臣送了个惊天大礼包。”
我怒道:“朕不写你要把朕怎样?”
他嗤笑一声,“陛下难道不知道自己价值多大吗?”
他继续道:“就随便举个例子,臣直接把陛下衣服剥干净了送到朝廷群臣面前看看,您说会发生什么?”
“你敢?”我怒不可遏却动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