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便故意倒进他的怀里,又故意让你看到,让你误会。”
“你因为感到嫉妒与背叛,肯定会处罚他,但你又喜欢他,所以必然舍不得杀他。这也是我布的局里的一环。”
“任谁被君主这般的污蔑与怀疑后,都会起异心的,这时候再被肖王一邀请,一蛊惑,不就会加入到肖王谋反的队列里吗?可谁知那个蠢货,对你竟这般忠诚,不仅拒绝警告了肖王,还冒着被你怀疑猜忌的风险,也要拿出自家的军队来救你。”
梁甫锵呆滞住了,不断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会的,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又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兀的看向她,“所以……平定宫变后,我看到的那封信也是你搞的鬼?根本没有什么他为你意图谋反,对吗?!”
“对啊。你才发现啊。”她歪头一笑,笑容娇媚艳丽,“那信,是我写的。为了模仿好他的字迹,我可是苦练了一年呢。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像啊,你那么了解他,都一点也没发现。”
他像是什么都想通了一般,各种情绪涌在心头,激动得气息都不稳了,胸腔在剧烈起伏。
“他去戍边后,我在你寝宫看到的那一叠信,也是你写的,栽赃给他的,对吗?”
“对啊,不然呢。自我嫁给你后,我与他再也没有过私下的联系。其实,以你的智谋与缜密心思,我布的局还是很容易就被看破的。但是,你被嫉恨蒙蔽了眼,一碰上他的事,便无脑了起来。他最后落到那般境地,也不能全怪我,更多的应该怪你自己,怪你自己不信他。”
白潋画说完便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啊!!!不是我!你这个毒妇!”梁甫锵怒吼了一声,双目瞪圆,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被推倒在地,头狠狠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她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感到头顶有温热粘稠的液体慢慢滑落,眼前渐渐模糊,耳边是他几近崩溃的咆哮,画面在身着黄袍的他的身上定格。
她忽然想到,16年前,也有一个女人,眸子半睁,头顶鲜血淋漓地坐在地上。
没想到,她挣扎了一生,还是落了个如那女人一般卑微凄惨的结局。
难道,这便是宿命?
生来卑贱,死亦卑贱。
呵。不过,她有一点比那女人强,她向来都是自己争取,虽为了至尊的地位可以抛弃一切尊严与良知,却从未为了一个男人的爱而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