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一道响彻天地的,与那几乎让自己的耳朵失聪的巨响相比,后面那道有些太过于遥远的嗷啸却似乎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又或是因为之前听见的那道雷鸣声太过于响亮,所以才感觉着它竟然是这么微小的,几乎是可有可无一样!但就在那接连不断的龙啸声响起的时候,刘韵诗或许还没什么反应,但在巨虎---黄彪听来,那道龙啸声几乎是预示着那条母蛟龙即将面临的结果,也是让自己更惧怕渡劫的一个警示,道:“完了···完了···那条母蛟龙···她基本上已经完了!想要渡过天劫,那已经不可能了!”。
听得黄彪这话,刘韵诗不解的只看了看他,看了看那龙啸声传来的远方,道:“黄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完了?还有那条母蛟龙···她这会儿又怎么了?难道你能看见···隔着这么远,那不可能啊!”。
黄彪道:“是啊!隔着这么远,我却是看不到那条母蛟龙现在的现状!但是···丫头···你听见了吗?刚才的龙啸声···”。
刘韵诗道:“刚才的龙啸?听是听见了,但那龙啸声这么小,我听得有些不太清楚!但那又怎么了?黄彪···”。
黄彪道:“怎么了?声音虽小,意义却大!也许在你们人族听来,我们妖兽的吼叫只不过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但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才不得不发出的吼叫!但在我听来,刚才那道龙啸声里蕴含了无尽的痛苦、虚弱,还有···不甘和愤恨!这也就意味着,那条母蛟龙她···她···”。
刘韵诗道:“她?她怎么了?黄彪···”。
黄彪道:“她···因为被雷击而痛苦,因为实力损耗严重而显得虚弱,但又因为看见自己才不过接下了两道天雷,后面还有着两道比之前更可怕的天雷,所以眼见着自己渡劫无望,报仇无望才感到不甘和愤怒!丫头···那条母蛟龙她完了!我···我以后呢?我以后还要努力修行,然后再一步步的踏入那条母蛟龙的后尘,踏入那些死去的,妖界前辈们的后尘,乖乖的去那天劫下等死吗?丫头···”。
刘韵诗道:“黄彪,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天劫···那既然是上天创造下来,但在你们妖兽···不是···因为我身体里也融合了变异兽的基因,所以我自己应该也算是半个妖兽的,说不定等我将来的修为强大了也一样要面临天劫!不过,黄彪···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我们将来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困难,甚至是死劫,但我们根本没办法躲避,更不能躲避的只能尽自己所能去面对,甚至是将它一一化解的,让自己走出那在别人看来几乎是无解的困境!至于修行···我想,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困惑,那也许是因为看见的有太多的妖界前辈渡劫失败,所以才会感到害怕的,几乎不敢修行,更不敢让自己的修为进步的太快!是这样吗?黄彪···”。
黄彪道:“这个···也许是吧!从我三岁那年因为不小心吃了一株“通灵草”,开起了灵智,懂得了修行开始,我就为了不让自己被人欺负一直在努力的修行,努力的修行,但在短短十数年时间里就让自己的修为快速进步,踏入了练气境低级的境界!但在数天后···”。
想起自己以前看见过的某个可怕的场景,黄彪这会儿仍感到有些心有余悸的,但停顿了会儿只深吸了口气,以缓和自己那有些紧张和害怕的心情!但这模样在刘韵诗看来却有些奇怪的,但想到武仁之前与它战斗的时候,每每都会被它虐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但在最后一次战斗的时候还被它三、两下就击成重伤!但那时候的黄彪是这么干净利落,挥洒自如的,一点儿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怯弱和迟疑!
看了眼眼前的水潭,想武仁在钻入水潭之前虽然受了伤,但却还不至于会死的,想来只要等他恢复了元气,完成了锐变之后就会自己出来了!所以刘韵诗这会儿才有心情、有精力分析黄彪脸上的表情,道:“黄彪,你···这似乎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你啊!黄彪···”。
黄彪道:“我不像之前的我?是吗?嘿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人族不是时常这么说吗!我们妖兽没有开启灵智的时候,脑子里除了仅有的一点灵性就什么也没有的,一切全凭本能行事!但若是开起了灵智,懂得了修行,那又要面临着天劫的考验!而且这道考验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一百只渡劫的妖兽却没有一只可以保证渡过,然后从此摆脱自己的命运,成为那金丹境的大妖!如果换了是你,那你还会想着拼命的修行,拼命的增长自己的修为,然后去直面那几乎是必死的天劫吗?丫头···”。
“如果换了是我···”
听得黄彪的询问,刘韵诗在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只严肃的点了点头,道:“会的!黄彪···如果换了是我的修为已经达到李练气境高阶,那我一样的还会努力修行,让自己的修为早日达到练气境巅峰,直面天劫!”。
黄彪道:“你···你傻了呀?丫头···天劫···天劫···那可是天劫啊!那几乎是必死的,十不存一···百不存一的天劫啊!你竟然这么期盼着自己的修为进步,期盼着早日渡劫,你那不是在自己找死吗?丫头···”。
刘韵诗道:“找死?也许吧!不过···黄彪,你有没有想过,但如果你没有机缘巧合的吃了那株“通灵草”,没有开启灵智,不懂的修行,那你觉得你这会儿会在做什么?”。
黄彪道:“我?如果没有吃“通灵草”?没有开启灵智?不懂的修行?那···那我这会儿大概早就已经死了,或是又再次重新轮回的,不知投胎成了什么种类的野兽吧!”。
刘韵诗道:“是吗?不知投胎成了什么种类的野兽?但你为什么不幻想着自己可以投胎转世为人,但却还想着去做野兽,做妖兽呢?黄彪···”。
黄彪道:“做人?哪有这么容易!丫头,虽然我不知道这天地的规则如何,但我想···一只畜生如果这么轻易就可以转生成人,那人也不会这么怕死的,但在自己做尽恶事之后却会突然开始忏悔,祈求菩萨、佛祖会原谅他们,让他们可以再世为人,而不是饱受恶业的堕落为首兽了!”。
刘韵诗道:“是啊!人人都知道做人容易,与兽为难!但是你为什么就不想想,人为什么会转生成野兽、妖兽,而妖兽为什么却不能这么轻易就转生成人呢?难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人生而高等,野兽生而低端吗?黄彪···”。
黄彪道:“这···也许不是吧!毕竟,佛祖曾言---众生平等!如果这个天地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将人和野兽分为三、六、九等,那它也不应该称之为天地,而应该称之为“蔑视终生”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丫头···该转生成野兽的,还是野兽,该转生成人的,他还是人!也只有我们这些实力不强,没有背景的才会沦落成野兽,但期盼着那天能有机会吞下一株灵芝仙草,开启灵智,学会那修行之法,然后好以此摆脱野兽的宿命,成为那超越于普通人族的金丹境妖兽!甚至是期盼着将来能有机会达到那更高级的境界,超脱于生死之外!丫头,你觉着呢?”。
刘韵诗道:“我觉着···黄彪,我该说的答案你刚才不是都已经说出来了吗?”。
华表道:“啊···我?我刚才已经将答案说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丫头···”。
刘韵诗道:“不知道?黄彪,你刚才不是说···做人不容易,但做野兽却更难吗!”。
黄彪道:“是啊!但是···但是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答案吗?丫头···”。
刘韵诗道:“虽然不是,但也已经离那答案不远了!黄彪···”。
黄彪道:“不是?但却已经离得那真正的答案不远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清楚点儿,不要让我总是猜来猜去的呀!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