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轩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对顾老太太回道:“祖母,不是我们要审她,是她院里的人送来的东西,又亲自拿来给冉冉穿上,不是她做的还有谁。”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若说不是她做的,为什么送来的东西都是她平素爱穿的款式?且颜色是冉冉爱穿的,可见她是心机深重,冉冉才来了两天她就知道了她的习性。”
他这话一说,赵冉冉却面色一变,随即便恢复如常,但明曦很好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从刚才顾承轩说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她总觉得顾承轩话里有话,不是她们表面上听的那么简单。
顾老太太似乎也听出了其中的玄机,她瞥了一眼顾承轩,喝了一口茶道:“我这孙媳妇儿贪玩是谁都知道的事,她平日最怕去记东西,怎么偏就知道了没见过几面的赵姑娘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呢?”
她说完四周的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孟青禾尴尬地笑了笑,附和道:“呵呵……是……老太太说的是……”
顾老太太继续道:“承轩生辰时我曾向曦儿提起要穿一身大红的衣裳才应景,可她偏生就忘了,难不成你们说她是故意忘的?”
明曦点了点头,赞同道:“祖母说的是,现在想来这丫头送去的东西那么合我的心意,同时又照顾了赵姑娘的习性,送东西的那个“我”可真是心思细腻啊。”
她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丫头,蹲下身来倾身靠近她,直把她逼得头都低到地底下去了。
“我若是要害她,自然不会蠢到要选一看就是我送的东西送过去,自然是要越不沾边的越好,还有……”
她用手挑起那丫头的下巴,笑了笑,问道:“你脸上擦的胭脂的味道倒是熟悉得很,想必是前些日子从外头送进来的好东西?我一向对丫头们好,想来上次拿这东西赏人的时候你也得了吧?”
“是……那次奴婢运气好正好赶上,所以得了一些,因为实在贵重一直舍不得用,今日……今日才拿出来用。”
明曦没有言语,倒是身旁的芸儿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哟,这小丫头记性可真不好,那东西才送了来我们少夫人便说不喜欢这颜色,一盒也没要,可巧赵姑娘入府,便全送到赵姑娘院里来了,少夫人何曾用它赏过人呢?”
那丫头一慌,忙狡辩道:“是……是奴婢记错了,不是少夫人赏的,是……是……”
赵冉冉向她的丫头使了一个眼色,那丫头忙上前呵斥了一声,“大胆的丫头!竟然敢偷用小姐的东西!想必是你做了贼害了人怕被揪出来,所以推到少夫人身上吧!”
那丫头脸色一变,咬紧了嘴唇不敢再出声,过了好半晌,她才不情不愿的哭道:“老太太,夫人,少爷,是奴婢的错,因为先前奴婢打碎了一个花瓶,少夫人便将奴婢骂了一顿,奴婢心生怨恨,所以……所以才出此下策来陷害少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
明曦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话,方才这丫头顶不住压力想要摊牌,赵冉冉的丫头上前拦了一下,让她想起了什么,慌得立马承认了是自己的主意。
此时也再查不出什么,赵冉冉还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汪着泪珠,随时都要掉下来。
“你这丫头,少夫人不过说你两句,你就做出这种事来害她!我一条贱命就是死了也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害少夫人!”她言辞恳切的对那丫头质问,十足十的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