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玲赶到裴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三刻,刚踏进门,就看见肖博浑身是血地躺在客厅地板上,她的儿子正跪在那里不停地哭泣。
第一次有了一种特别难受的心情,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疼。丢掉手中的包包跑上前去将肖博抱在怀里,探了探颈上动脉,立刻掏出手机拨打120。
“妈妈,叔叔他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梁玉玲帮儿子把眼泪擦掉,但自己的眼泪莫名其妙地落在肖博的脸上。
“你们一家三口情意倒是挺深厚的。”
梁玉玲听到裴亦堂的声音,仿佛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心中没有害怕,更多的是怒意。
梁玉玲抬起头来看着裴亦堂,轻声道:“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亦堂一顿,居然没有想到她这么淡定,“孩子是谁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多此一举做什么。”
“好,很好。”
梁玉玲,你送我的这顶绿帽子可真好戴啊。让我被外界擅鲜血淋漓,被笑得惨绝人寰。
你居然还当个无事之人一样淡定,够狠。
“施甜甜当初是不是你派人虐待的。”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多此一举做什么。”
“好,很好。”裴亦堂挨靠在墙边,努力地将怒气沉压。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像是在深呼吸,那一瞬间,眼里掠过无数腥风血雨。
当年为了维护她对施甜甜下了狠手,让施甜甜对他心生恨种对他死心。
梁玉玲,这笔债你该怎么还。
裴非凡是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顺利回到家,在路上,记者们不顾生命危险开着车横冲直撞,不过,回来也只是自投罗网罢了。
客厅里,梁玉玲一同肖博一样,被裴亦堂拿着鞭子抽得浑身是伤。
大饶罪孩是无辜的,裴亦堂并没有将怨气撒在裴宇成身上,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向疼他爱他的母亲被父亲殴打,作为儿子,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梁玉玲虽然不是个好妻子,但也称得上是个好母亲。
裴亦堂没有把怨气撒在他身上不代表会手下留情。他自己钻到鞭子底下,怪不得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非凡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敲,斥道:“我还活着呢,你就想翻了!”
裴非凡就这么站在门口处,年纪大了,背也驼了,原本修长有型的身材经过岁月的洗礼,弯得如同一把镰刀,即便老旧,威力还在。
裴亦堂看到自己的爷爷,呼吸稍微有些困难,心里莫名地出现了对他的怨恨。“爷爷,你现在的话还有可信度么?”
他亲口承认了所有的事,叫他该怎么面对他。
他为了他得罪了所有的熟人,为了他伤害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可是到头来,这个人却是害他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
“我是你爷爷,活着的一,你就得相信我。如果连一家人都不相信彼此,将来怎么能抵抗外来的敌人。”
“呵呵……”
裴亦堂自嘲地笑了笑,换作以前,他真的是无条件相信爷爷。可是如今,该让他怎么相信。
放下脸上的悲伤转过身,背后传来裴非凡的声音,“现在下定论还早,先把他们两个人安排去医院,然后再重新鉴定你们的父子关系。”
“不用了,我已经拿到结果了。”
裴非凡猛地一震,他这是相信了外界的流言蜚语,逼着自己接受事实。狠狠地刮了梁玉玲一眼,一双精明的眼睛带着鲜明的厌恶,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外边的保镖很贴心地将门关上,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他们几个熟人。
裴非凡盯了裴宇成许久,才缓缓问道:“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梁玉玲搂着孩子紧了紧,双眸睨着沙发上的老人,他们之间,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相处。
她知道这五年来裴非凡特别的喜欢裴宇成,似乎想要将家产留给他又似乎迟疑了一下。梁玉玲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他辱骂的梁玉玲,裴非凡也不是当年的裴非凡了,比之前更老更弱。
梁玉玲轻哼,“你不是很清楚宇成到底是谁的孩子么?”
“我只想你承认。”
梁玉玲抚着怀里的男人,心口一痛,随即冷冷地瞪着裴非凡,“当然是我的。”
裴非凡没有话,随即站了起来拿出了从施甜甜那里得来的亲子鉴定甩在她面前,斥道:“孩子的父亲是肖博,对吧!”
梁玉玲有些惊讶他手里为什么会有亲子鉴定,不由得看向裴亦堂,“你早就怀疑了我们?”
“不是,是施甜甜给的。”裴亦堂如是道。
“是么。”
梁玉玲突然冷笑,模样极恨,想起了以前对施甜甜做过的事,“她要来复仇了,果然,早就该弄死她。”
“梁玉玲,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裴亦堂愤怒地吼出声,看着梁玉玲的时候,恨不得将她撕碎。
“到底是谁不知悔改。”梁玉玲最见不得他这种惺惺作态的样子,五年前他对施甜甜如此,五年后对她也是如此。“错的人是你,从来都不是我和施甜甜。”
裴亦堂冷笑一声:“你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担。”
“你没错吗?三心二意,误会妻子,将她打入牢狱。你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裴亦堂忽地更可笑了,“你栽赃陷害我,于情于理,是你们联手破坏我和施甜甜的感情。”
转过头看向裴非凡怒道:“我是你孙子,你居然为了一座山头陷害我,让我背负骂名,让我成为了人人唾弃的渣模爷爷,您有想过我的感受么?”
“你这是在责怪我?”裴非凡被他气得胸口发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