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给别人看的你是一个模样,而你留给自己的你又是另一个模样。
站了许久,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纪念,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买了些吃的东西来,她递给连若初一杯还算温热的粥,又拿了一盒牛奶,刚递过去又拿回来,声音有些哑,“我去找热水热一下,不然你喝了会胃疼。”
不待连若初开口,纪念又匆匆转身离开。
从连若初来医院,纪念就一直在左右奔走,几乎大小事情她都先一步去做,生怕停下脚步会有时间胡思乱想。连若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心里酸酸的,小念,你要好好的。
半响,她转过身,拖着站了太久有些酸疼的腿一步一步走到岑俨跟前,缓缓蹲下身,把温热的粥放到他带着血腥味的手里。
他的视线停在她脸上一动不动,四目相对,她几乎要融化在他深邃的眼睛里,涉世未深的她从来都看不透他的眼睛,也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粥都已经凉了,她的脚有些麻,只动了一下,他就伸手拽她起来,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在他的身上,条件反射的用手抓住他的肩膀。
她苍白的脸有些发烫,赶紧用手去扶墙,然后坐下,动了动脚,有些麻,余光里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心中一阵发毛。
小念究竟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心底默念着,手脚无处安放,不敢抬起的视线扫到了他手上干涸的血迹,于是从包里翻出湿纸巾递给他。
岑俨没有动。
她抬起眼帘,发现对方还在看着她,慌忙垂下了眼帘,犹豫了半响,小心翼翼的用湿巾去擦他手上的血迹。
连若初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低着头一直轻轻地擦他的手,散着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他伸手将长发拢到她耳后,有些凉的手指触碰到她脸颊的皮肤,仿佛针扎一样刺动了她的神经,她一动也不敢动,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轻声说:“谢谢。”然后接过湿巾把手擦干净。
纪念终于回来了,把热好的牛奶递给连若初,她就匆匆忙忙的说要去洗手间快步离开了。
天快亮了,唐述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妻子,轻轻地关上了病房的门,走到岑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拐角处倚着墙的连若初听到这一声谢,被他们之间的信任所感动。连若初想起张黎悠跟她说的这个圈子中,男人之间的感情与信任和女人之间的不同,她又想到了姜培。
男人和女人的重心终究是不一样,唐述守着妻子一整夜,难过过后,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他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有缘唐好了,文熙才会安心调养。
唐述跟纪念交代了几句,又回病房看了妻子一眼,趁着朦胧的天色,和岑俨从小门避开媒体一起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公司。
袁政把岑俨家里的钥匙给小徐,帮他拿了换洗的衣服,岑俨一回来就先去换了衣服,袁政得知文熙已无大碍一颗心才放下。几乎一夜都没合眼的袁政白天还有工作要做,他拍了拍岑俨的肩膀,无需多言,彼此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