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王善看了看她,又问道:“可有何事?”
“自是与你不得。”妖着提步就向屋内跑去,打定主意是这尉迟游何时出了楼府她何时再离开。
王善倒没料到她不离反近的窜进了堂屋,一时拦挡不及的错后了一步。
妖进得屋内便四下打量,见王善跟了进来连忙三两步窜上了楼,而后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榻上之人。
他手中依就握了一卷书,只是并未低头翻阅,而是侧倚着身靠在那里,拿在手里轻拍在窗沿上。
王善见了主子低了头站于一旁,那男人回过头来淡然的看向她问道:“何事?”
“啊……”妖略沉吟片刻,挂了笑回道:“上次无故惊扰了表公子休憩,还未道谢!此番……特来道谢的!”
“道谢?”男人略品味了这二字,而后看她空空的手问道:“以何为谢?”
妖脑海里突地冒出来这样一句公子大恩大德,女子无以为谢,只有以身相许!
她干笑了片刻,上怀里搜了搜,旁的没有只搜出了个荷包来,里面装着半袋瓜子。
她舔着脸上期几步递了过去道:“公子大度,女子没有旁的可谢,只迎…只有这亲手装的瓜子赠予公子。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呵呵,还望公子莫要嫌弃!”
她见男人只看着她不接,清了清嗓子又胡诌道:“这荷包乃我家乡惯绣的花样,这花于旁处是没有的,寓意着持花的人开花既有结果、富贵无边的意思。这瓜子呢,虽轻薄,然寓意亦不!”
那本象征着别离的彼岸花在她嘴里一转,大言不惭的变成了人间富贵花。
“瓜子……瓜……呱呱坠地,子孙满堂,瓜……瓜熟蒂落、顶呱呱!哈哈”妖转了转眼有几分编不下去了,便干脆对着他傻笑。
而后自觉自己的诚意既已带到了,他既不要便不能怪自己礼数不周了,然刚要收回来的手上一轻,那一包事物已然转落在了他的手上。
太玄掂拎手中半包瓜子,看她收了手面上几分不情不愿的表情,冷淡道:“你既来道谢,便留下来做件事。”
能留下来即是好的,妖哪里又会去问既给了瓜子又何以要做事来谢,只是连声问着要做何事。
然那太玄却又似不欲再予她言,只侧了回去看他手中的书。
倒是一旁的王善上前一步,引她下了楼,而后端出了两盒棋子,同置入了一盆水郑
又挽了袖子伸臂进去搅了几圈,抽出手后又慢条斯理的取了帕子擦了手。
而后才道:“姑娘若无事,便坐于此为我家公子洗棋罢!一颗颗洗净,黑白分好,便可回了。”
罢亦不理她是否领会,只自顾转身离开。
妖瞪了他离去的背影,又瞪那一盆混杂的棋,嘟囔道:“既要洗,分别开来洗多好,哪用得如此麻烦!”
是如此,她仍于一旁拖了板凳过来,撸起袖子洗开来。
外界的喧嚣连同那道士的诵经念决皆听不见,妖一颗一颗棋子洗的倒是颇有几分安心。
既寄于他人屋檐之下,妖这活计干的倒是颇有几分用心。
起先是一颗白棋一颗黑棋分开来洗,而后她顿得一顿,去拿了抹布棋篓。
先将白色的棋一颗颗洗净擦干,余下的黑棋自是好的多。
而当她将最后一颗棋掷于棋篓里,外面的法事亦是告了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