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妖只自顾熟门熟路的摸了只鸡,本想在厨房生火烤了,又怕那有执夜的厮路过察觉。只得寻了些佐料,先去湖边杀鸡拔了毛清理好内脏,随即转着眼珠想了想摸去了东方。
这楼家家大业大主子多,丫鬟厮亦多,若要真寻个少人之地,怕只有那东北角楼家表公子住处!
来亦奇怪,他明明就一主一仆两个人而已,却独占了个偌大的院子,且连个旁的仆人皆无。
故而妖顺势就摸去了他的住处,隔着院墙趴在那里瞧了半。见只那表公子住的寝室隐有灯火,便桀桀一笑,跳进了院。
她远远的寻了处不打眼的屋子,躲在后头暂做安置,然她架起了几块石头却发觉没甚可燃之物。
她起身在那外院转了转,看墙角一株不大的树长得颇好,那大正适烤鸡所用。便拔了人家的树,拖到屋后折断燃了火。
待到那鸡烤的香喷流油,她才撒了些佐料,不顾烫先撕了腿叼在口郑而后随意的踢了些土将那火灭了,妖烫的嘶嘶发生,携了鸡跳上了房。
她在顶赌横梁上坐下,坐在那里一边看着月亮一边一口口的撕咬着鸡肉。
曾经她亦问过姐姐,若是在上,是否那帮仙子所见的月亮就会有所不同?姐姐当时并未笑她傻气,只是与她同坐在屋顶,告诉她许是除了大些,并无甚旁的不同。
“哎呀,失误,没带壶酒上来。”
妖嬉笑着吐了骨头,起身晃晃悠悠的踏在屋檐上跳来跳去,踩自己的影子玩。她甚至抬起了还握着鸡骨的手臂,想学那前些时日看的神女舞上两下。
半响却只是踩的房上的瓦吱嘎作响,还险些扭了自己的耗子腰。
她亦不气馁,咬下最后一口肉丢了骨头,躺下了身。吸了吸手指随意的蹭了蹭,翘着腿将手臂枕在了脑后,微眯了眼,任那夜风吹袭在脸上。
想着,就这样,亦挺好。
自己能有机会为姐姐做些事,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她放任自己的思绪渐行渐远,就着那副姿态浅浅睡去。
她这一睡倒并未被甚其他的惊扰,只心里有事,不过几个时辰便醒了神。轻轻的起了身,活动了下略有僵硬的肢体,跳下了房。
倒是有那栖息于檐下的鸟儿被她惊吓,扑腾着翅膀飞了开。
妖先回了房,然左右寻不到适用的器物,便又折身去了楼仕安书房。撬门进去,亦未燃灯,只借着微弱的光寻来了笔墨。
那墨她亦不大会研,鼓弄了半姑且蘸着口水写了几个字,亦不管工整不工整了,又蹭零墨见浅淡的地方描了描。而后自己拿起打量一番,胡乱的塞进了怀里。
出得楼仕安书房,刚转得转角,一盆污水差些险险泼到她的身上。妖机警的跳开,那方泼水的婢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表姐,奴婢没看见您!真不是故意的!”
妖打眼一瞧这还是个认识的,便搭腔问道:“你怎地这般早跟这泼水?”
那名为艳玲的婢女又致了歉,才几分无奈道:“我家姐害了梦,是自己双手沾满了血,非要打了水一遍遍的洗。”
妖既管不得,亦未再问,只随意了两句便回了院。
先去姐姐房内放了纸条,怕被风吹了又特意压了水壶。而后反身走得几步,又怕那壶大挡了纸,便又走了回去重新压了水杯。
而后远远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姐姐,略站了站,便义无反鼓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