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成,那惨叫的不是那范成,而是翠!?
妖微愕的张了嘴,想着莫不成是自己走眼,那竟是个老神仙不成?
然又一想,不对,那于婆婆尚于地府等他,他若真是个神仙不会这些年连见都亦未见她一面!
正想着,那范成跨步出来,妖一僵,听他唤道:“进来罢。”
妖于原地犹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随他走到门边看了看。刚探过头去,就见门内地上破了一处大洞,原这房下面还有一层!
那翠此时正躺于这地底之下,落在了一片铁刺之上,妖由上向下看去,见她身上扎出来许多血洞,不禁嘶了一声缩了脖。
一旁的范成开口问道:“你当真见过秀娘?”
“秀娘?”妖了悟到他的便是那于婆婆,略斟酌了番词句道:“我于地府是常客,你可曾听过黑白无常?那便是我的故交了!于婆婆现今便在那里……多受照拂。我来之前亦是见过她的,当时她待你百年后,要同你一道谢我。”
她如此得,便是暗示那范成,我于你夫人那里亦是挂着名的,你可切莫伤我!
那范成听了,神色稍缓,面上带了些微笑意道:“倒像是她出来的话。”
“自是。”妖连忙顺应着。
范成又问道:“她于地府可好?可有人欺她?”
妖想了想,实是没甚好想的,然如此显得她郑重些,而后才道:“于婆婆性情良善,自是无人欺的。”
“那便好,我就是看不得她委屈。”他的目光越过破碎的门扉看向远方,苍老的面上挂了丝柔软的笑意温声道:“若不是为了寻我俩那儿,我又何以让她久等。”
妖定定的看他,似是能从他那面上的沟壑之中,寻些两人间往昔的温存。
那范成回过神来又问:“你此番上来所为何事,可有我能相助之处?”
“却是有,这魔……”妖回身去指洞下的翠,然却只见了铁刺之上的点点血滴,那翠的人确已不见了身影!
妖大惊,一失神脚下踩了块空板险些就折了下去,还亏得范成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同与那翠穿上串。
她抓住范成的手,一闪神间似是看到了甚不同于眼前的场景。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气,一个年轻男子怀中抱着个僵硬的女人,那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他仍是一遍一遍予她擦汗般的抚过她的额间,嘴里叨念着
“秀娘你别睡了,热地炙,莫烤坏了你。起来罢,归家我予你做凉糕吃。”
“秀娘,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令我不再管那些事我便不管,他饶死活皆与我无干。我心心念念着的,不过你和良儿两人。你、你莫要恼我,日后我断不会再扔下你一人!”
“秀娘,良儿还,你令他看到你这个为娘的如此贪睡,羞是不羞呢?”
“秀娘,你起来,起来同我话……”
“一句亦好……”
妖回神,见到一脸苍老的范成,实是不知何为好。她之所见,便是真真孟婆当时所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