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莫要与我见外，下一场无论如何该当我请！”

“哎！简兄客气，你予我成了一桩好事，我又哪可令你花费钱财？今日，我做东，我们不尽兴不归！”

这两个男子样貌本是寻常，妖亦未过多理会。只是当她看见男人身后站的身影之时，却是停在了原地。

两人略有踉跄的走远了几步，妖上下打量着她迟疑问道：“你是那秀、秀……唤作秀芝？”

那女人却是对着她福了福身，温婉而语道：“女秀灵，见过白姑娘。”

“是了，你是叫秀灵的，我们于酆都见过。青还曾为你打过架！”

妖了悟地点点头，而后又问道：“然你怎地在此？如今亦非鬼月，你怎地逃脱了鬼门关来了这处？”

想着，莫不是这阴曹地府如今出了甚了不得的大事，故而顾及不到其他，才另这秀灵女鬼逃了出来？

然未待她继续胡想，那秀灵便微微摇头道：“非也，只因今日是秀灵忌日，故而大人开恩，放我回阳间探望。”

妖曾听白无常得她于阳世并未许人，那她跟着的那人……

妖回头望了眼远去的两人，问道：“那二人之中可有你的亲人？”

想着以她的年岁对方多半约是她的兄长罢，可秀灵却又摇了摇头，仍就回道：“非也。”

妖想了想又问：“难不成，又是你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君，然却背信弃义始乱终弃地抛弃了你，故而你于忌日之时亦念念不忘前来探他？”

秀灵亦望了远去的两人，平淡回道：“那人名为简非凡，是城中县令之子，本于我这种贫家子弟是搭不上关系的。然他有一日醉了酒驾着马奔进了城里，我避让不及被他踩在了马下。”

她身形微晃，妖于刹那看到了副头骨被踩塌的惨淡形容。

妖一愣，倒没想到这却是个与风月全然搭不上边的故事。

妖用袖子遮了脸，不去看她。秀灵亦是知晓妖习性，不过片刻便恢复了人身。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经地义之事，他怎地……”妖顿了下放下了袖子。

而后抬眼看她道：“因他是县令之子而逃过一劫？那你的父母呢？不曾为你伸冤？”

秀灵垂下了眉眼望着自己脚尖，只是低声道：“我家中还有个弟弟，总要为他积攒些积蓄，娶房媳妇的。”

若是两年前，妖许是还会问上一句：同为你父母的子女，你无辜枉死又同他要娶亲有何干系？

然如今妖却是不大会问了，她听了只摆了摆袖子，略作沉吟道：“故而你每年都来探他？你来见那简非凡，可是想见他终将有何下场？”

秀灵点零头却又摇了摇头，似是就连她自己都尚未想好倒是欲意何为。

她每年返阳之时，都会跟上他去看上一看，却甚都不做的似就只是习惯了。

“如此，我同你去瞧上一瞧。”

妖牵了驴示意与她同行，那秀灵不大明了她此为何意，却仍是顺从的没有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