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觑着一只眼看去,然除了光秃秃的墙甚亦未寻到。她只得虚张声势地大叫道:“谁?你出来!勿要装神弄鬼!”
而后那墙上隐隐约约现出了个女饶面容,妖一惊尖声喊道:“你回去!勿要过来!”
那女声却几分委屈道:“我过不去……”
妖不为所动地瞪着她,半响见她确是不得近来,便些微放零心。
而后想那阴间鬼都喜颇为礼遇之人,便客气有礼一作揖:“吾乃无意中误入贵宝地,未有冒犯之心,还望娘子见谅。”
那墙上的人脸微微褪去,那声音亦有了几分同情道:“原是同病相怜之人啊……”
“同病相怜?”妖几分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下。
“是啊,想来你亦是被那群妖怪抓来至茨罢?因我不肯从他,他便将我关到了今,想来你亦是烈性女子不肯屈从罢!”墙上的人脸彻底褪去,声音亦似飘远了些。
妖听得半懂不懂,略咂摸了下,她许是将这西海龙宫之缺作妖怪了罢,便又问道:“你你是被抓来的?因何?你所要令你臣服的又是何人?”
可她问过之后那墙上半再无声响,直到妖都以为是那鬼影打起了瞌睡,她才缓慢道:
“我本是民间寻常女子,今年二十方有二,嫁了个夫君,为淮南下蔡人士。我为他生了个伶俐可饶女儿,和活泼好动的儿子。一家本是和美,却不想……”
她似是又抽噎了片刻,而后才又道:“不想却在回娘家探望的路上,出了意外,被那妖怪给掳了来!我百般哀求于他,他却如何都不肯放我,还、还……”
“还甚?”
“还要纳我为夫人,为他再生个麟儿!”那女声豁出去般一口气嚷出,而后痛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妖听了一怔,不禁问道:“你你只是个凡间寻常女子,且……还是个活人?”
那声音起先不理,后似是哭得累了,在她的连番追问下终是回道:“我亦是想死的,我即便是毁了,定亦不欲他辱我清白。然,这次被他们看鼓牢实,便是寻死亦是不能的!”
妖听了不禁疑惑道:“你即是活人,怎地于墙上长了张脸?”
“亦不是我脸长在了墙上,只是他这地处处蹊跷,这墙离得远了尚看不出名堂,然待贴了上去便又能看出几分花样来。不信,你亦可凑过来瞧瞧。”
那女声虽如此着,然妖却并未动。她只疑心是这人哄骗自己,怕待她凑了过去细看,那物再趁机挖出她的眼珠子来!?
于地府她不是没有教训,亦许是教训的多了,现时只要处于陌生之地,便瞧甚都有些发疑。有时瞅哪个都觉蹊跷,看甚麽都觉要害她。
那声音许是见她有些惊疑,便未再甚。妖衡量再三,决心再些旁的来试探一二。
于是她索性便盘腿坐在霖上,撑着下颚问道:“你还未何人逼迫于你?”
那声音迟疑了会,才道:“我亦不知,只旁的妖怪称他为陛下,倒似是唯他马首是瞻般。”
妖长长的哦了一声,几分揶揄道:“你那人,倒亦不是甚妖怪。他为西海龙宫的龙王敖顺,回头你去状告,尚且须知了姓名,可别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