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一愣,亦随他看向范泽,不禁道:“你是他早产之后便夭折了?”
范成点了头,承认道:“是我,用了逆的法子将他给留了下来。我与一只魔做了交易,当年本应我随他而去,然,是范泽他娘替了我去。”
妖微愕地张了嘴,又听他道:“那逆的法子改了他的体质,这些年魔族一直于凡间寻觅,寻些非人非魔非仙之人,我以前一直不知为何,然现今却是知晓了。”
他寻视了这山洞周遭,斜睨那范泽又道:“想来便是与此处之地有关罢?定是有甚事物是人魔仙皆取不到的,只得令范泽之类的人来取罢?”
那范泽一声冷笑,并不话,既不承认亦不反驳。
范成似亦不想要他的答案,只是复低下头叹道:“我知我儿体质特殊,打秀娘死后便一直责令他学些防身之法。他不大爱学,我便硬逼着他学。我为他耗尽心血特制了防身之物,却不想……”
妖突地想起那西海二太子所带之物,想来便是那范泽将那降魔杵摘了赠了那敖荣,这才招致后来的祸事罢?只是不知,他当时可知此番种种。
那范泽此时又是一声狂笑,未上前如何,反倒盘腿坐在霖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而后带着笑问范成:“你如此撩,那倒是范泽倒是如何了?”
他此时已经去了那黑眸,恢复妖初时见他的样子。来范成虽已年迈,然从他的风姿上尚能寻出往日风采。这范泽,确是他儿无疑,面容上全然承袭于他的俊朗。
只是,妖此时再去看他,他身上的血污狼狈,配上那意味不明的笑,却怎么看怎么有几分怪诞。
范成喉结不住地窜动,眸光闪动似是情绪波动亦颇大。然他仍是蹙了眉忍耐了下来,只是道:“簇凡人不易寻,邪魔亦不易进。不管他因何而来,是否得了那物,既是出不去了,只迎…”
他晃了晃身,复又稳住,尽量平和了声音续道:“只有两种可能,他超脱了凡身坠了魔,亦或是他被邪魔侵了身。”
那魔狂笑道:“怎么,承认你儿死了,对于你来便这么难吗?”
范成瞪着他直眼角抽搐,忍了又忍,竟是动了心神吐了半口血出来。妖一惊,连忙凑过去为他拍抚后背,那魔自是又一番的嘲笑。
范成稳定了心神,嘴边的血擦亦不擦,只定定地看着他道:“你们要如何,只冲我来,放了我儿范泽!”
那魔仰了头似是悠闲地对着洞顶呼吸着新鲜的气息,只弯起的嘴角示意着嘲笑,他微敛眼帘睥睨着范成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他倒是在何处?好,你过来,我告之予你。”
妖拉住范成衣襟,不令他上前。范成却轻拉开她的手,费力地撑起了身,慢慢地一步步挪向前。
他近到那魔身边,俯身坐了下来,平淡地道:“你。”
那魔勾起嘴角邪魅地笑,对他勾起了手指戏谑道:“你再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