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收整了下出了房屋,夜渐深,这山里人家本就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一贪了黑人难免匮乏,放疗便亦都各自回去歇息了。
妖熟门熟路的上了山,下了崖,钻过那长长的洞道进了山中密室。路上她难免有些忐忑,不知那范成倒是如何了。
待落霖后先是叫了一声范老,然四周只余空旷之声却并无人言回声,似乎就连那狮吼之声亦未曾听到……
妖急急几步转过了弯,进了那处挖了甚阵法之地,只一眼便见了各靠在山壁之上闭目的两人。
妖近前又叫了他一声,那范成方才颤动了两下眼皮,睁开了眼。
只见他满目的血丝,乍一睁开尽是骇饶厉色,发须枯乱纠结在脸上,双颊亦似凹了下去般。
这、这范成不过一日竟已造成了这般模样!
妖不禁退了一步,这范成于现下看来,竟有疗枯油尽之态……
那范成亦未与她多,只费力的撑起了身,握紧手中的事物又招呼向对面的范泽身上。
那魔叫都未叫,只抽动了下四肢,而后漫不经心地张开眼看他,讽笑道:“爹,你快些来罢,可莫等折磨死了你的儿,你先嗝屁了便不好了。”
范成亦不与他废话,只紧紧地攥住他脖颈上的事物,盯着他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甚麽。
妖仔细瞧了,他紧攥着的那物,正是于西海二太子手中拿回来的降魔杵。
至于他倒是念叨的甚麽妖不大明了,只看他的表情似是连最后一分力都用了出来般。
她想上前拉住那范成,怕他当真就这么直挺挺躺到地上再猝死喽。
然又看那魔似是十分痛苦掩了五分,只咬紧了牙关不欲显露般。
他只硬撑着,瞪圆了眼骇声笑道:“范成,你道你的驱魔咒念了一晚缘何不起作用?你只一心想驱逐你儿身体里的魔,然你便没想过,这便就是你的儿子?”
“不,你想过,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那魔撕心裂肺地笑的人耳鼓发痛。
他几分癫狂的反握住范成的手:“你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不肯放弃吗?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不就是想知你儿的下落吗?”
“好,我告诉你,至始至终,我就是范泽,范泽就是我!我已坠了魔,永不得回返,哈哈哈,你便死了你那条心罢!”
他那癫狂的言语引得范成又咳了血,妖不得不劝道:“范老,你早便过,魔族何等的奸猾狡诈,如今你自己切莫着了他的道!且先休息片刻,从长计议啊!”
范成未语,那范泽倒是道:“从长计议?怕是你们没有长久可言了!今日,你们便要死在这里,魂飞,魄亦散!”
“你闭嘴罢!”妖打断他的癫狂,冷笑道:“魔族若都是靠打嘴仗便能赢得,你许便能当个急先锋,得个第一罢!”
她面露几分不屑,又嘲讽道:“你亦不看看你如今处的地界,落在何人之手,我倒是不明白,你有何好张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