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外面既无声息,妖总不至于傻到开了门出去问上一问。敌既不动,我便不动,方为应敌之策。
还是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上一觉,待明之后许是那尉迟游等人便会发现这处异样了呢?
然她刚阖了眼却又立时挣了开,整只妖坐起了身向一旁看去,不只是看,她还上手摸了一摸,确认了身旁确是无了范泽身影!
“范老!”她只来得及唤了一声,便听得人群中一片惊动之声。待她看去,却见了血淋淋的一幕!
那范泽披发散衣地站在了人群中间,双臂直伸,一只手搭在了那师弟肩上,另一只手却直穿而过插在他的胸口,抓了样鲜红跳跃的事物拽了出来。
那师弟连声痛呼都不及,只瞪圆了双目,缓慢地松开了握在范泽身上插着的桃木剑上的手,整个人直直地向后跌去。
“啊!啊!!”几声尖利的叫声传来,众人慌乱地散开,惊恐地避到了山壁边上,恨不得穿墙远离这惊悚的一幕。
那范泽握着那颗鲜红的心脏玩味的笑,妖已与范成起身,各自站到了他的左右。
妖看着他将那心递到嘴边撕咬着,不禁惊异道:“他不是动不得了!?”
范成一脸肃穆,亦直盯着那顶着他儿面容干这般骇然之事的魔,沉声道:“他的同伴近了,这山洞对他的束缚愈发了。再过些时辰……”
他虽住了声未下去,然妖却是突然明了他的未竟之语。
怕是再过些时辰,那群邪魔便可破了这山洞,届时群起而攻之,这山洞于他们不过一处寻常的屠宰场罢了!
不给妖多想的时间,那范成隔空抛过来一截绳,她下意识地握了住,便听到清脆的铃声,随着范成的动作响起。
他只几下就将那范泽捆了起来,那绳上隔着一段便挂上一只铃,许便是他的一样法器。
可是那范泽却无丝毫被束缚的局促,他几下吃完了那颗心,还意犹未尽地舔了手上浓稠的鲜血,吓得那贴壁的众人又是一声声的尖剑
范成张了口欲念上几句口诀咒语,然一开了口却是几声无力的咳。他在强撑着强弩之末般的身躯,妖是知晓的。
周遭孩童的惊吓哭叫与妇饶啜泣哀嚎之声交合,引得妖几分心烦意乱。
那范泽却又仰长笑,不过带动那绳子转了身,身后的众人便相继扑通跪在地上,萧瑟地哀求他饶命。
这时那范泽提了条件道:“我们只要两样,这老头和你们面前的这鼠妖。你们若开了门,将他们赶出去,我魔族一律既往不咎饶你们生路!”
无蚊村的主劳力虽都已出村去开地,然并不是村里便没有男人,像楼安夫君那一流的便混杂其郑
其时他听了,只站起了身,在楼安搀扶之下底气不足道:“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蚊村百姓无关。只要你们放了我,旁的要如何,亦与我们无干。”
妖立时向他看去,只见一旁的楼安亦望着她欲言又止。
妖弯了唇,指了范成道:“楼安,你且瞧了,我是妖死不足惜,然你看这人你可认的?当年若不是他,你且已经被你肚中的魔给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