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才偷了半日闲,又赶巧蓬送了酒菜过来,怎能辜负?
只是那一杯接一杯的酒下了肚,白惯喝了凡间的酒,于她来虽有些滋味然后劲却是不大的。
可这蓬带来的酒,亦不知是年岁久了,还是神仙喝的大抵如此。
不过空了两壶,白再看那蓬,便已有了重影。
她自己晃了晃身,却埋怨蓬道:“喝酒便好好喝,你晃甚麽晃?”
蓬看她如此,放下那酒杯不禁失笑道:“不过几杯酒便至如此?”
白点零头应道:“你这酒量确是了些。”
蓬顿时几分无语,挥了挥袖收了那桌面狼藉,扶了她手臂道:“得,你还是躺下歇歇,缓缓酒罢!”
“谁知你的酒量竟这般的浅,若是被大帝知晓,怕又是被记下了一桩。”他着将白扶到她的床榻前,将她丢在了床上,蒙头盖上了被子。
白只觉一阵翻地覆,在被里扭动了一番惊诧道:“哎,这怎地黑了?”
“黑了便睡罢!”蓬不过随口应了句,见她半响再无声息,便为她放下了床幔先行离开。
“嘿嘿。”蓬走后,从那床榻之上被子之间探出来一只手臂,四下摸索了下。
随即露出个脑袋来,眯着眼睛扭着头四下看了看。
她四肢着床,从那裹在身上的被子里慢慢地爬了出来。临脱身之时还被那被子给绊了脚,抖了几抖才挣了出来。
她又嘿嘿一笑,眯了眼打量了四周,几分迷蒙笑道:“还骗我黑,要我睡觉?我信你才怪!”
白摇摇晃晃地起身,却一脚踩空险些跌到地上。她不稳地定住身形,于迷蒙中似是看到了一只浅蓝色的蝴蝶,扑闪着透明的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哎?你别走啊倒是……”她跟着从窗子跌了出去,抬着手臂,不稳地指着前方,一路向外走去。
她追那蝴蝶亦不只是看着好看,她只是突然想起自己甚多伙伴,倒是没有一个唤作蓝的。
这蝴蝶轻薄无肉,烤来吃自是没甚滋味的。然若是追回来与她作伴,待那周公考校之时,亦有个伴不是?
许她有个同窗,那些连名字都未太搞清的人,许便亦不会那般为难她一人了。
只是她吃了酒,脚下轻浮分不大清方向,那蝴蝶却是扑闪着翅膀飞的轻巧。
不过转了个弯,她便失了那蝶踪影。
“蓝、蓝……哪去了呀?”她贴着墙猫着腰,生怕招来人般,只将只手挡在嘴边自认声的叫唤着。
只是她那唤声却引得过往仆从不住地瞄着她那方,甚是不解地又见她同只壁虎般贴到了墙上。
而后被她那唤声引来的男人负手而立,静默地站了站,才问身边的壤:“倒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