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瞪了她,不满道:“谁定的?”
婢女手上麻利,嘴上亦应她道:“自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可她却仍是不满地较真道:“哪个祖宗?”
那婢女为她穿好衣衫,先头的又为她梳了发髻,如同哄小孩般哄道:“好了,便是知晓是哪位祖宗定的,神女亦不能找他去不是?”
小白却噘嘴反驳道:“那可说不好!”
阴曹地府她尚去得,黑白无常与她亦是相交,她怎地便找不得那祖宗了?
然那婢女只当她小孩口气,为她装扮得当,又上下打量了下,方才满意道:“好了,神女快些吃些吃食,勿要令国师爷久等。”
一听说太玄在等着她,她到底未再耽搁。
之后与太玄同乘了一辆马车,她倒是又问了问上朝之时,不会确是每日都要折腾她来往罢?
太玄不过睨了她一眼,平淡道:“历代神女皆是如此,亦无须你做些甚麽,不过于那听着便好。”
小白却甚是不满,于她哪里便是听着就好,若日日皆让她天未亮就起,然后站到大殿上听一些人说她听不懂之事。
且还要算上一个曾被她害过的人间皇帝,这简直不就是对她用刑一般?
可她又不敢用同那帮婢女说话时的语气,只得委曲求全地商量道:“每日都去吗?我、我一月挑两日去下可好?”
太玄理都未理她,只若听不到般。
她便只得更加委曲求全地缩了肩膀,尽量减少她的存在,不惹他心烦。
而后经过了一系列繁复的礼仪规矩,她终是站在了大殿之上。当朝天子坐在大殿龙椅之上,文武百官分站其下。
君在上臣在下本没甚麽,想来这帮官员亦早就练就了一身枯站的本领。
只是小白没有想到,太玄这个国师竟是有座位的!
她亦是后来方才知晓,自古讲究君权神授,故而太玄这个能通天意的国师,自是于国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的。
于是这遍堂之上,他只坐于今上下首,身后倒是另留了地方予小白。
不只如此,还特予她摆了个屏风稍作遮挡。
如此,小白这心里才稍定,起码不用面对面地站到那皇上身前,天天提醒着他。
即便不能直接令他想起自己,然万一他看的久了,偶然间于梦中得了点化,届时他若不想让她好,可有的是法子!
故而现下小白恰觉舒适惬意的多,那帮大臣们你说南方盐税之时,我说北方灾旱,他说西南战事的,便都于小白无干。
亦无须征求甚神女的意见,她坐在这便如同个吉祥摆件。只须有,并无须发挥甚用处。
而后小白挺直了身板靠在身后椅背上,半响瞌睡打的自己头歪颈斜的。
还好她并无鼾声,倒亦是不易被人察觉。
而后一个深沉的声响开口说道:“吾皇明鉴,近日臣倒是听得一件趣事。事关国师大人,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他这声音一响,因提到了国师,小白便尚打起了几分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