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想了想道:“那亦好办,我现下便可全了你爹爹唔!”
她被捏了鼻子,直待她求了饶他方才肯放。而后小白揉着鼻子,几分怨怼地瞪他。
她不过是不想离别显得那般悲凉嘛,竟下这般的狠手……
太玄替她揉了揉鼻尖,将她头压在了自己肩上,不再令她胡言。
小白躺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衣袖,突地说道:“许我亦不该那般贪心,眼下,亦足矣了。”
“甚麽?”太玄问了她,她却又摇了头未再细说。
后来太玄轻拍着她令她睡上一会,小白知晓若是这一睡去,定是又被他抱回木屋了。
之前她若是宿在湖边,都是这般的。
分别在即,最后的时光,她又怎忍虚度于梦中。
只是,再是不舍,亦终是到了尽头。
那群亡命之徒寻来之时,小白正在看着太玄的睡颜,想要记住他片刻轻松模样。
而后见他蹙了眉突然被惊醒,小白很想大吼一声,将闲杂人等一律赶跑。
然而,实则她只能做了一副惊怕的样子,躲到太玄身后。
他未带剑,便是砍柴的斧子亦未带在身上,但仍是将小白挡在了身后,仔细地护住。
几次小白都摸上了发间的发簪,但终是攥紧了指,复又放了下,任那刀剑于他身上划出了痕迹。
来的,和那日闯刑场的一般,都是不死不归的死士。他们猩红着眼,誓要从太玄身上撕下肉来。
不过太玄虽久处山中,这身上的功夫却是没落下的,不过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他便夺了一人的剑,厮杀间尤见几分游刃有余。
只是,这人一旦有了弱处,便有了可任人拿捏的软肋。
小白在他身后,便成了他的顾忌。
许亦是顾念着曾应她,再不在她面前杀人之诺,太玄剑下似都不见往昔凌厉。
两人背向悬崖而站,太玄长身直立以寡敌众。小白站在他身后,却亦不知是个甚麽表情。
她想,许是当说句告别之语的。又想,许说了亦不若不说。
说甚麽呢?
我走了,你好好的?
他自会好好的,许开始心里头不大受用,然日子久了,有碧霞元君的温柔解意,身上的伤好了,心头亦自就好了。
待他回了太和宫……那便更不须说了。
故而当横来一剑向她刺来之时,太玄本已回身以剑抵挡,小白偏又发动,扑身上前推开了那人。
只是那力道过猛了些,未及收力,竟挟带着他直扑崖下!
“阿姬!”小白从未听过的急切语气从太玄口中脱出,他只来得及拉住她一丝衣角,小白便已纵身跌下了崖。
正想着她是否亦当回唤一声太玄,方显得她的情真意切?可随即小白却是一惊
那司命星君明明说的,他是于危难之中坠的崖,可眼下,他竟是随着自己一跃而下!
他背上还插着剑,约是适才被人趁他反身之时所伤。他伸直着手奔她坠来,只试图抓住她的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