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来此之前,太白金星已是告之于她。
天帝终是下了定论,待太玄回返之时,此间种种自不必再忆起。
天帝的手段,她虽未曾亲历,然却从旁人身上见了一二。便是瑶光太子、姐姐与令阴,哪个又逃得过去。
于小白看来,这天帝必是心中有缺,方才令旁人亦有所失方才痛快。
如此,他若不记得凡间种种……许亦是好事罢。
她便不用再去猜测,若他为大帝会如何了。
小白只须当这太玄与大帝,是两个不同的人便好。
如此,亦简单一些。
后陵香又带人重为她布了饭菜,太玄亲为,喂她吃了东西。
只是菜肴虽美味,小白却惦念着她木偶人的身份,不敢多食。
只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方才配合着仿若无意识地咀嚼两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她本想趁他入水,脱出身去寻那太白金星另做计较。
却不想太玄却似无心入睡,倒是未真变态地亲抱了她沐浴,却仍是着人为她净了身,而后将她摆弄在床边坐下,亲为她剪了指甲。
且他一边剪着,还一边与她说些以往生活琐事。
小白又不能开口答他,又僵着不能显露半分来,只硬挺着捱的甚是辛苦。
太玄握着她的手,细心打量着,而后突然换了话道:“阿姬,前些日子房内的铃突地动了,你倒是何事?”
自是你瞎操心,弄了个破铃被我触动了呗。
他轻声又道:“是有人,许亦不是人想要进来,还是被我困在这里的事物想要出去?”
自是我要进……
小白突地一顿,不明他话里的意思。
前半句尚还理得,他许便是怕有鬼神作怪,进来扰了他所要行的事。可后半句……甚麽叫被他困在这里的事物?
因他一天未出这房门,小白便做了一天的木偶人未敢乱动,自是亦未敢寻视这房内如何的。
莫不是,他捉了甚麽厉害的东西,绑在这里准备咬她……
“你瞧你,肤上都起了小粒,可是在骇怕甚麽?”他顺势而上摸了她小臂,温和道:“你现下比之前有了反应,许亦是好事。”
小白亦是无奈,她忍得了不吃不喝不眨眼睛,可忍不了这细微的反应啊。
说实话……她现下有些怕他,总怕他前一刻温声细语,下一刻便起身掐了她脖子。
又想起她曾教他,逮鹅的时候便要直取要害,锁了它的喉,它便不得作为。
可不想,他竟施在了她身上啊……
说来,其时那个人幻作尉迟游的模样,她还一直以为便是他救了自己。可后来于地府闲来无事细想,便有许多细处可循。
辟如,他身上的气息。
小白有时识人,并不是看了这人的样貌,听了这人的声音方才知晓是何人。
有时只要与她站了一处,许是这人的呼吸,许是他身上的味道,亦或只是予她的感觉,她便知晓的。
毕竟天地六界,非同凡人的何其多,旁的皆可予掩饰,只这一点可掩盖,却是掩饰不了的。
那楼家表哥,与其时救了她的尉迟游,身上皆无特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