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号没好气向屋外吼几嗓子后,瞧着女醒过来坐在木板床上,哭鼻子抹眼泪还能笑出来声,应该没啥大事放下心,刚才就顾着女娃蛋忙了几个时辰,也不知道黑郎中给受绍兄开刀取弹子怎么样,慌了慌张从木屋走了出去。
王大号摇晃大身板站在门外,从木屋里传来弟兄们痛苦喊叫声,心里如刀绞般割肉疼痛,咧嘴呲牙犹豫了好一会该不该进去,回想起女娃的话有几分道理,要是自己进去肯定控不住暴脾气发起火,在把胆黑郎中吓过去,就没有人给受绍兄开刀做手术了,背着双手直唉声叹气来回走动转圈圈,瞧着一个个弟兄端热水洗血布进进出出,屋里屋外前脚跟后脚忙来忙去,自己只能站在一旁瞪眼珠干着急。
太阳落山黑了下来,黑郎中满脸汗珠又惊又累,半举起一双血淋淋手,摇晃瘦身影走了出来,胆胆突突站在王大号身前,底下头哆哩哆嗦沙哑声道…
“军爷俺按照你的吩咐,把子弹都取出来伤口缝合好,不出现感染症状养几个月就会好起来,的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宁波瑟瑟发抖完话,稍微抬起头偷偷瞄了几眼身前胖子,瞪眼珠僵硬黑脸蛋像个活阎王似的,凶神恶煞模样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主,尤其瞧到裤腰上那把血迹斑斑大砍刀,吓得心里打寒不敢动弹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声。
王大号瞧了几眼黑郎中,一听到弟兄体内弹子取出来,都没有功夫搭理他,晃悠大身板钻进屋里,瞧着受绍兄们躺在木板床上,脑门手脚腰上缠满纱布,脸蛋身上擦得干干净净的,心里唠叨了几句,这黑郎中有点本事还挺仔细,放他走老子真娘的舍不得,腰撅腚挥起双手一个个盖好被子后,不敢在屋里多留打扰弟兄养伤休息,迈着静悄悄步伐走了出去…
宁波守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瞪着溜圆眼珠,瞧到胖子身影从木屋里钻了出来,胆战心惊跟在屁股后,弯腰鞠躬吞吞吐吐声道…
“军老爷,俺可以下山回家了吗?”
“嘿嘿…老瓜皮着急下山干啥,是不是想到鬼子那里告发,大别山上有八路游击队。”
“军…军爷俺黑郎中在不是人,也没忘记老祖宗都是中国人,怎么会帮鬼子来害咱自家兄弟姐妹,这卖国求荣大罪就是枪毙俺,俺绝对不会去做。”
王大号停下脚步回过身,瞧着眼前站立不安黑郎中,没想到胆老瓜皮,娘的还挺有骨气,是个有血有肉中国人,挥起手拍了拍宁波肩膀,笑嘻嘻道…
“黑郎中老子不是不放你下山,俺弟兄伤还没好,这样吧等几个月后再。”
“军爷不能把俺扣在山上,俺家中上有老下有…”
“老瓜皮少哭急尿嚎扯蛋,老子早就摸清楚你底细,无父无母一个老光棍连个婆娘都没有,哪来的上有老下有,老子供你吃喝消停在山上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