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死心了。来到水草边,就这么呆着。
但还没过三秒,尾巴上就传来一股剧痛。
原来是一只大黑蚂蚁,钳住了自己的伤口,居然这么痛。
他以为自己心已死,但这TM是生不如死啊。
他彻底怒了。一口将它咬成两截。但那小嘴钳子还死死夹在伤口上,尾巴直痛得直蹦,都流血了。他也弄不下来。
但这种痛疼,却明确的告诉他,自己还活着,自己还很生机。
幸好周围也没有蚁群。他也从没见过蚁群,这种大蚂蚁也只见过几次。
外面不敢呆了,只能回去。
途中他突然闻到了一股臭味。风一吹,又没了。
这没什么?其中有一种他熟悉的气味,那好像是某条同类的。
但他打过交道的同类不多,记忆最深的,就是那条有些暴躁的,被他引去吃了那只护崽母兽的那条。
它死了?四下一嗅,也很快找到了它。原来,它真的死了,都发臭了,在林间正被两只大蚂蚁拖着。
他此时说不出来,有些什么感受。有伤感,有庆幸,也有无所谓。是个生物,就都会死,自己也快死了不是吧。
但做为唯一,帮助过自己的同类,他还是觉得应该为它做点什么。
过去咬死了那两只蚂蚁。他决定把它葬了,土葬是不可能了,只能水葬。
“就丢到哪,喂那只长脖子龟吧。也许还能把它毒死。”等自己死了,它也得给自己垫背。
他仔细看了看它,腹部有一个溃烂的伤口,显然也是感染而死。替它默哀三秒,咬了片枯叶隔着嘴,咬着它拖到那入水口。
丢进水里,飘在水面。但可能味道太臭,那长脖龟居然不出来。
但却也有两三条不断扭动的家伙出现了。
它们热量极低,只有一点极淡的腥味儿,他离的近,才看清,却是三条,蚂蝗。它们准确无误的吸附到了那感染的伤口上。
蚂蝗是吸血为生的水生蠕虫,这他当然知道。
但一看到它,他脑子里就模糊的闪过了小时候插秧,被它吸到腿上的情景。大人们还说这东西会钻到体内·····现在一看到它,他也有些恐惧起来。
“不知道蚂蝗能不能吸走脓血。”他看着自己这肿胀的尾巴,就想到这个。或许,值得一试。
但怎么捉住,这在水里相当滑溜的蚂蝗却又犯了难。用嘴咬,他不敢。
直接把尾巴放水里,让它们吸?感觉还是太恐怖。最后,他咬着片叶子,想让蚂蝗爬到叶子上,但它们根本不理,失败。
没办法,只有下尾巴了。很快就从水底就游上来一只相当大的蚂蝗,这吓得他赶紧抽出来。
那死蛇身上已经有七八只小些的蚂蝗了,它们吸住那伤口就不过来,看着就相当恐怖。
但看着水里那条足有一指长的大蚂蝗,实在是太吓人。
他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就走。顺便拔棵蒜苗,准备再用大蒜疗法。
他觉得大蒜比蚂蝗好多了。
那肥粗滑腻的身体,一头尖,一头粗,粘到身上就开始吸血,万一钻到体内·····他不敢想。
但这个办法,却怎么也让他忘不了。除了这个恐怖的办法,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来给自己消肿,救命。
直到天快黑,那肿粗的尾巴开始又痛又痒,还变得有些热乎乎的,同时身体也更加疲惫怕冷了。这是感染加重了。
终于恐惧和绝望,让他豁了出去。现在不做点什么,可能明天就真的只能等死了。那条死蛇就真的是自己的下场了。
来到水边,那死蛇已经消失,他也不再关注。
不敢想太多,把尾巴咬出血来,就放到了水里。很快就有一条,淡蓝的,蜿蜒游动的蚂蝗就游了上来,幸好没有那条大。
雷洪满眼冷漠,看着它吸到伤口上后,就慢慢抽离尾巴。等离开水面,就看见,它细的一头已经扎在那感染的伤口上,另一头吸在腹鳞上。
没有任何感觉。它旁边的那个蚂蚁嘴也感觉不到痛了。
在外面感觉有些冷,他快速游回洞穴,那蚂蝗居然已经变粗了些。
但它没有钻进体内,这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但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就这么盯着它,看它那身子不断的蠕动,慢慢的变得粗大起来。
而他尾巴上那肿胀痒痛的感觉也全部消失了。
他可以看到蚂蝗的热度在增加,最后变成淡红色,胀大到几乎有指头粗的时候,他感觉有些头晕。
失血过多,不敢再让它吸。赶紧用两块大蒜放在伤口处,和它身上。一阵巨痛传来,蚂蝗也很快松了口。而现在他的尾巴看上去也确实小了半圈。
雷洪用叶子包着,把它扔回水里。算是感谢它又给自己带来了希望。
然后也没有再用大蒜外敷。现在虽然很饿,有种虚脱感,但捕食是不可能了。他强迫自己开始控制心跳。这样多少能恢复点。
漫漫长夜过去。
清晨,迎着熟悉的阳光,雷洪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尾巴居然好转了很多,肿胀消失,伤口再次结痂。只是身体虚的很。
但他这回也不敢再下水捕食了。
趁着阳光不烈,来到林间,这回他也不再打算只找幼兽吃了,找只小老鼠吃也是可以的。寄生虫啥的,总比饿死强。
这一放开了标准,这片林地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就捕到了一只半大的老鼠。是伏击捕到的,还放开了自己的捕食本能,咬向猎物的速度确实是非常快。
那老鼠的速度不弱,居然非常轻松的就被他咬住,缠死。
这是他第一次绞杀猎物,竟然出乎想像的轻松。
杀死它,并没费多少力量,感受着它的心跳停止,将它吞掉。很有一股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