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那你说怎么算?”
新海泽顿住身子,神情颇有些不耐:
“比武,我又不会,怎么办?要不就赔钱?要赔多少钱?要多了我可就没有了。”
台下众人自新海泽台,见他一刀斩断陆朝虎一条手臂,再一刀劈断艾章虎手中之刀,除了惊呼而外,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出奇地安净。此时见新海泽如此说话,多数人都以为他是故意来消遣易天寿一家的,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有几个甚至还笑出声来。
易天寿自然也觉得新海泽是在调侃讥讽,怒道:
“放屁!要人性命,致人伤残,你以为是儿戏么?赔钱能还他一条胳膊吗?”
新海泽脸色一沉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们要报仇吗?也行,一个个,还是一起?”
此话狂傲之极,虽然说者随口便说了出来,听者却激愤不已。易天寒已经怒焰滔天,大叫道:
“好好!今天就让我五虎断门刀一起来会会你这把宝刀!弟子们,对付这种人,咱们不用管什么狗屁规矩,咱们一起!”
除受伤下去的陆朝虎,其余四虎纷纷拔刀,艾章虎也捡起陆朝虎留在台的刀,各人眼中透出仇恨的火焰,口中呼喝怒骂,却将易天寿拥在最前,无人敢越众而。反观新海泽,目光中尽是兴奋与期待,似乎一头独狼终于觅到可口的食物,只见他左脚横跨一步,右腿微屈成右扑步之势,右手持刀举,左手伸过去握住右手,身破衫迎风飘展,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随风从他的衣衫散出,眼看着气势磅磗的一刀就要发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易雨秋一声长笑,一手按在其父握刀的手,道: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台台下一百多双眼睛同时转向他,新海泽也满带怀疑地看着他,只见他满脸堆笑,冲着新海泽笑道:
“这位新大侠,大抵不是中原人士吧?”
新海泽点头道:
“对,我是倭人。”
易雨秋道:
“难怪,新大侠来自倭国,自然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规矩。父亲,你看,他确实是台来打擂的,只是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规矩,因此才误伤了陆师弟。父亲,我们要是找他报仇的话,岂不是自己也坏了规矩?哈哈,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嘛!”
易天寿垂下手中之刀,恨恨地说道:
“哼,不懂规矩,也不能便宜了他。”
易雨秋道:
“新大侠不是答应赔钱了么?新大侠,你有多少钱,毕竟伤了人,你还是赔点钱吧,可好?”
新海泽也收起了刀,伸手到怀中掏了一阵,摸出一些碎银子来道:
“都在这里了。全拿去!”
伸手一扔,将黑白相间的几块碎银子往易雨秋抛了过来。原来那银子本是白的,被他在身一藏,黑手一抓,倒有黑有白了。易雨秋不敢伸手去接,让了两步,让那银子掉在地,眉毛一皱道:
“这些加起来大概也就三两吧?”
新海泽敞开衣服,两手抓着衣襟抖了几下道:
“没有了,就这些了。”
易彩虎叫道:
“三两银子?笑话!打发叫花子啊!”
易雨秋赶紧截断她的话道:
“新大侠行走江湖,轻财重义,佩服佩服。新大侠,像这种事呢,一般少说也得赔五六百两银子的,不过既然新大侠已经尽力,这样吧,其余的部分由我来出,只是希望和新大侠交个朋友。本人易雨秋,江湖朋友抬爱,送我一个外号叫’‘江东小孟尝’,江湖救急本是我经常之事,请新大侠不要推辞。另外,我有一座小宅子叫听雨轩,随时恭候新大侠光临,虽然房舍简陋,每天粗茶淡饭还是有的,而且本人保证,自己所吃所住与入住听雨轩的各位江湖豪杰绝对一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