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你这名字真好,一听便能记住。城里的墨者我联系过了,你这里我昨天才看见,我猜是自家人,果然不错。”
周爱同直接了当道:
“我这儿客人还真不少,趁现在没人,咱们抓紧时间。想要什么情况?”
仝名贱便把“张二赖”的特征讲了,问道:
“你见过他没有?什么时候从这里走出去的?往哪边去了?”
周爱同道:
“这个人从这里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还对了一下眼神。看得出来,他是用鬼脸术易过容的,从步法看,是个轻功高手和追踪高手。你想跟踪他只怕不易,要多注意自身安全。”
仝名贱道:
“我知道。我怀疑他是一个杀手,蜜獾的杀手。”
周爱同道:
“蜜獾?我们决定对蜜獾动手了?好!”
一顿又道:
“他出去不久,往火神庙里面去了,但我没有一直盯着,所以不能肯定他现在是不是已经从火神庙出来了。”
仝名贱道:
“他进火神庙可能就是为了防止被跟踪。接下来这些天,你还会在此地摆摊吗?”
周爱同道:
“是的。我会留心的。”
仝名贱点点头,又道:
“这个人喜欢吃竹鼠,有可能再去高明野味店。店老板叫顾高明,人称顾七爷,你可与他接触一下。他是个隐士高人,与我们意旨颇为相近,你就说是我的朋友,可与他相互支持。”
又把自己掌握的一些顾七爷的情况说了,便到火神庙逛了一圈,不出意料地找不到人。他干脆返回店里,继续和顾问等人喝酒。这四人已经醉态可掬,蔡茑仍在粗门大嗓地夸夸其谈,只是讲的话却是一遍又一遍重复,赵虎嗯嗯啊啊地听着,顾问、黄登两人则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没有继续当蔡教头的忠实听众。另外一桌众人也醉得不浅,只有顾七爷来得晚还算清醒,看见仝名贱便大声招呼他过去同坐,仝名贱正好也听烦了蔡茑的啰嗦,乐得跑过去和顾七爷把酒言欢,终于把自己也醉得七荦八素。直喝到天色渐晚,这才摇摇晃晃告辞出门,强撑着捱到火神庙,再借宿了一晚。
次日早,仝名贱一觉醒来,仍旧唇干舌苦、头晕脑胀、手脚发软。他这是第一次醉酒,可谓偶尔放纵一次让自己喝醉,才知道喝醉之后是如此难受。那天在四方馆,竟然和新海泽拚酒,当时看他们的样子,心中也暗自有些羡慕,萌发出体验一把豪饮如斯的念头,如今方知拚酒量可得有新海泽那样的真本事,或者有竟然那样的特殊功法。想起自己肩的重任,他使劲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举步出门,继续他那未竟的事业。
他先到糖人摊交代了两句,便回城直奔贾府。补鞋摊尤在,补鞋人正翘首以盼。原来,就在这两天,贾甲丁好一番忙碌,到昨天,他已经举家迁走,贾府已经人去楼空,成了一座空宅。看来贾甲丁终究信不过仝名贱,或者是怕他改变主意,或者是怕被蜜獾发现,还是三十六计——走为计,连这么大一座房子都顾不变现,就拖家带口避祸去了。
这下可好,贾甲丁跑了,张二赖跟丢了,好容易发现的两条线索都断了,只剩下蜜桔还未惊动。从贾甲丁的情况看,估计蜜桔同样所知不多,从她那里也很难有新的发现。
仝名贱有些懊恼,恨自己在高明野味店不够专注,居然让张二赖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给溜了,更恨后来恣意放纵,一场痛饮,耽误了时间。要是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追贾甲丁,看看他这两天到底干了些什么。他有没有把自己追查蜜獾之事向那位大姐报告?如果报告了,那自己很可能已经成了蜜獾的首要目标,必须得时刻小心了。
怎么办?找蜜桔试试,还是到高明野味店再去守株待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