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名贱道:
“我没逗你,我这门功夫叫做板凳功,修习之时用的就是板凳,动手之时则就地以材,有什么就用什么。说实在的,比起板凳,桌子、木棍都好用得太多了!”
新海泽表情夸张,似乎闻所未闻,末了又问道:
“这位顾七爷功夫也厉害啊,你用的是什么兵刃?”
顾七爷漠然道:
“我的兵刃就是手,手就是兵刃。”
此时远处众人已经走近,金存银一阵小跑迎去,叫道:
“师父!追风刀的门人来了!就是他们几个!”
仝名贱等三人忙前见礼,金存银站旁边一个个介绍,又三言两语说了刚才几个人发生比斗的事,他说话直接了当,把黄登躁得满脸成了猪肝色。卢得仁回了礼,点头道:
“仝大侠,顾七爷,久仰久仰!这位黄登兄弟,确实是追风刀门下弟子么?”
仝名贱道:
“这点我可以作证,黄登确实是追风刀门下弟子,此行是前来找他师父余生的。”
卢得仁道:
“既是追风刀门下弟子,这把追风刀交给你,便算是物归原主了。这把刀,是这位竟然兄弟在听雨轩地道中发现的,后来问剑山庄少庄主付东雄护送他们来我这儿,就把这把刀留在此地,委托我们乌山派暂时保管,并在江湖放出风声,希望追风刀门人前来取回此刀。”
忽然口气转为严厉,对着金存银道:
“此刀是他人之物,我们代为保管,你怎可私自使用!金存银,你可知错?”
新海泽抢着答道:
“这个不怪他,是我硬要拿出来的。”
仝名贱等人连忙帮着说情,黄登也表示绝无追究之意,卢得仁这才松口道:
“既是这么多人都为你求情,今日便轻罚于你,着你即刻起到柴房劈柴三天,不得外出。去吧!”
又道:
“黄登兄弟,追风刀这就给你了。关于令师和这把刀的种种情事,请你问那边的竟然兄弟罢。大伙进屋说吧,走!”
一行人穿过庙堂,进入后面的堂屋中,路黄登已经急不可耐地向竟然打听。竟然尚未开口,吴钢便抢过话头,把竟然误入竹林迷宫、掉进陷坑、发现余生和追风刀,直到后来刺那石像才打开机关等等事情,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倒了出来。黄登听得目瞪口呆,好容易等吴钢歇口气的功夫,赶忙插进一句话问道:
“听雨轩?哪个听雨轩?就是五虎断门刀易雨秋易师兄那个听雨轩么?”
吴钢道:
“可不就是那个听雨轩,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二个听雨轩?还易师兄易师兄的,他是你师兄么?如此歹毒之人,亏你叫得出口!如此歹毒之处,一个还嫌不够么?哦,对了,你师父还在那石壁刻了一段话,是这么说的:报仇!余追风刀余生,为挑战五虎断门刀易天寿,中贼奸计陷于此地。余追风刀法留于刀内,得者务必为余报仇!是这么说的吧,竟然?”
竟然点头答是,吴钢马接道:
“这些字就刻在那石壁,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看。还有,这把刀里头有你们的追风刀法,你自己查查还在不在,别到时候诬陷我们偷了你的东西。新海泽,你没偷他的刀法吧?”
新海泽道:
“我怎么会偷他的东西?再说我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刀法啊?”
黄登又惊又喜,喜的是不但找回了追风刀,还获知了刀内藏有刀法的秘密,此乃大功一件,日后自己追风刀法自可更一层楼;惊的是此事牵连到五虎断门刀和听雨轩,看来师父便是被他们奸计所害,可是敌人如此强大,这仇可怎么报?他求助的目光望向仝名贱道:
“仝兄,你看呢?怎么会是听雨轩呢?顾问、蔡教头、赵师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啊?”
仝名贱思索已久,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黄登道:
“黄兄,现在看起来,此事千真万确,一点都假不了。这位竟然兄弟我也认识,别看他不善言谈,却是个值得信任之人。再有,你不觉得听雨轩太过神秘么?你还记得不,那天在高明野味店,顾问说过,易天寿规定五虎断门刀之人未经允许严禁进入听雨轩,禁令范围及于听雨轩周围十里,还记得么?这是易天寿防止他自家弟子陷入听雨轩迷宫和陷坑中的举措。令师不慎掉进陷坑,想必也看出了石像的光点,只是他老人家见那是皇石像,无论如何也不肯挥刀劈刺,这才无法打开机关,活生生困死在陷坑之中。”
黄登泪流满面,哽咽道:
“师父忠君爱国之心天下皆知,他如何能像那些奸滑之辈,竟敢大逆不道以刀剑去戕残当今皇圣像?”
吴钢“呸”地一声骂道:
“就你师父是好人,我们都是奸滑之辈!都做好人,都死里头了,你现在都不知道你师父怎么回事,你就舒服了?再说了,一个石像而已,又不是真人,怎么就不能刺?不刺就得死,你不刺,那是傻,是真傻,傻到无药可救!你真是的┅┅”
黄登面红耳赤,欲待反驳又无从开口,仝名贱赶紧岔开话题道:
“竟然,那余生前辈的遗体呢?”
这次吴钢难得地没有抢话,只听竟然道:
“遗体?我们从陷坑逃出来,就没注意这事了,应该还在听雨轩。”
此时竟然和新海泽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两人都是又黑又瘦,黄登一眼看过去,突地一声大叫道:
“恶鬼!我明白了,你们就是那两只从地底钻出来的恶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