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去忙吧,我们不着急,再说令师应该就在附近,我还要先去通知他呢!”
看着陈三平等人匆匆离去,仝名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刚步入堂屋便停下了脚步,喃喃道:
“唐去病?就是那个不见了吴钢急得哭起来的孩子吧?怎么会不见了呢?七爷,要不麻烦你也过去看一看?”
顾七爷还没进门,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踮起脚尖看着来时的方向,应道:
“好!他们去哪儿了呢……”
便在此时,只听到林中有人大声悲呼道:
“啊……去病!快来人啊,去病被人杀了!”
紧接着便是两个男子的号哭之声,接着便听陈三平高叫道:
“你们别动!不要破坏现场!仝大侠,顾七爷!请你们过来看一下!”
声音虽甚是响亮,仍可明显听出其中的颤音,显然他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刻只是强作镇定而已。
话音刚落,仝名贱和顾七爷已经闪到眼前,把陈三平再次吓了一跳。仝名贱从他手中接过火折子,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唐去病的伤口,又站起身查看各处留下的痕迹;顾七爷站在三尺开外向各处观望,只见他全身衣衫鼓胀,显然正全力戒备以防暗处的偷袭。
陈三平颤声道:
“是谁干的?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刺客?”
仝名贱抬起头看着顾七爷,眼中泪光闪动,嘶声道:
“我错了……他还是个孩子啊……我错了,是我的错。”
顾七爷奇道:
“什么你错了?”
此时从堂屋奔来的其他几人也已经赶到,看到地的场景,其中一人扑通跪下,一边用力磕头砸地,一边哭叫道: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去病,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呜…………”
紧接着另一人也扑通跪下,号哭道:
“怪我,都怪我,是我的错!当时我本想出来叫你进去的,就是……都怪我!呜…………”
最早发现唐去病遗体的人早已瘫坐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抽泣着,见了这番情景,也不禁说着“对不起”、“我的错”,跟着大声痛哭起来。
顾七爷道:
“又是你们的错?人是谁杀的?你们有什么错?”
陈三平僵着身子矗立着,红着眼大吼道:
“不错!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歪着头盯着仝名贱,手指着堂屋的方向,一字字咬牙切齿问道:
“凶手是不是他?”
仝名贱垂着头,低声叹道:
“一剑穿喉,部位、力道一分不差。是杀了以后移来此地的,刚死不久。不是他还能是谁?”
陈三平嘶吼道:
“我……我去杀了他!”
一跺脚,返身便往外奔出。仝名贱忙叫道:
“且慢!等问清楚再杀不迟!”
伸手去拦已是不及,便欲起身去追。便在此时,跪在地的三人像约好了似的,同时纵身而起,两个死死缠住仝名贱的腿,一个紧抱住顾七爷的腿,口中一齐叫道:
“报仇!杀了他!报仇!杀了他!”
仝名贱、顾七爷拨不出腿,急欲挣脱又不忍施出重手,眼睁睁看着陈三平“呯”地一声撞在一棵小小的杉树,竟硬生生将其撞断,大吼一声,披荆斩棘又继续往堂屋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