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道:
“那……陈三平是怎么回事?”
众人此时已步入房中,仝名贱看着床乱成一团的被褥,似乎仍沉浸在自责之中不可自拔,自顾说道:
“我们武林中人,经常容易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忽略了人的感情。讲道义、讲武功、讲门派,却忘了每个人都是有他自己的丰富情感的。唐去病对吴钢的爱慕,尤其是吴钢失踪后对她的担心,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应该想到他可能在屋里呆不住,应该要卢门主安排弟子守住他不可外出啊!如今大错已成,令我墨家蒙羞啊!”
顾高明颇不以为然道:
“你总说是你错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啊,卢得仁不是也没想到么?”
仝名贱道:
“话不能这么说……”
目光转向竟然,接着说道:
“后来刘十步果然闯入房中,我和七爷合力将他击晕生擒,和乌山众弟子一起押他去堂屋,此时大家才发现不见了唐去病。我和七爷刚把刘十步带入堂屋,便听到陈三平他们叫喊之声,我和七爷急忙赶到,发现唐去病已经被害,其伤势正是刘十步的杀人手法,不过陈尸之地却不是行凶之处,却是将之拖入了树林之中。那陈三平情急之下便要杀了刘十步报仇,我和七爷待要赶回堂屋阻止,其他几个弟子将我二人抱住,一时不得脱身。待我们赶到堂屋时,陈三平剑尖已到了刘十步喉头。”
顾高明接道:
“我见情况紧急,无奈使出绝招‘飞龙暴击’,手指抓住他后脖,将他硬生生拉开两尺。这一抓,陈三平受伤不浅,但仍未挡住他刺出之剑,倒是将刺入刘十步咽喉之剑顿时抽出。”
仝名贱道:
“没有你这一抓,他这一剑不将刘十步咽喉刺穿才怪。随即乌山派其他弟子都进了屋,只听那陈三平狂笑道:
“‘去病,师兄为你报仇了!仝大侠,去病师弟之死,我陈三平罪责难逃,如今我又擅自作主,杀了凶手为他报了仇,这一切都由我一人承担,与其他师弟无关,请你向我师父禀明。’
“此时我和七爷都在刘十步身前,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希望他能还有救,忽听到身后乌山众弟子大呼‘师兄不可’,心知不妙,急忙回过身时,陈三平已经横剑自刎,竟是不肯给我们一点机会。”
顾高明唏嘘道:
“没想到那陈三平性情如此刚烈,久闻墨者能慷慨赴死,也不过如此了吧。”
仝名贱道:
“然而从我的观察来看,刘十步有可能其实不是死于陈三平的剑下。”
竟然皱眉道:
“陈三平?前几天一个乌山叛徒,好像叫陈三山吧?记得不?”
仝名贱道:
“陈三山?哦对,我想起来了,就是投靠了圣音教的那个。陈三平、陈三山,从这两个人的名字看,有可能是亲兄弟。这下可以解释陈三平为何一心求死了。”
竟然道:
“为什么?”
仝名贱似乎挺意外地看着竟然,道:
“陈三山投靠了圣音教,陈三平作为他的亲兄弟,自然也是受怀疑之人。虽然卢门主没有说什么,但此次出去找吴钢,门主没有安排他去,他自己便会疑心门主是对他不放心。偏偏他留守家中,却出了唐去病遇害这件事,这更加令他觉得无地自容。他这是一死以证清白,也是一死以求解脱。”
竟然道:
“原来如此。你说刘十步却不是他杀的,是怎么回事?”
仝名贱正待回答,忽然一人旋风一般闯进来,大叫道:
“谁骂他!谁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