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名贱讶然道:
“你不是明天还要去找吴钢吗?不找了?”
竟然脸一红,嗫嚅道:
“那今晚我在这儿吧。”
仝名贱坐到床边,颇为亲热地道:
“吉兄,我和你说不定还有一些渊源呢!”
吉利迷茫道:
“你是仝爷,这位是顾七爷吧?我们有什么渊源?”
仝名贱笑道:
“吉兄好记性,一面之交,便记得我们二人。你知道我这个姓氏,是哪个仝字么?”
吉利道:
“不知道,是儿童之童么?”
仝名贱道:
“非也。某之仝姓,乃唐人卢仝之仝,卢仝有《与马异结交诗》云:‘昨日仝不仝,异自异,是谓大仝而小异。’是人下工之仝。”
吉利道:
“哦,原来如此。”
仝名贱道:
“吉兄之吉姓,与某之仝姓,实在颇有渊源呢。”
吉利道:
“哦?愿闻其详。”
仝名贱道:
“某之仝姓,原系左人右冬之佟,祖实乃辽东女真人,后归入大元历朝为官,大明之后才改为人下工之仝。据我所知,吉兄之吉姓,祖亦辽东女真人,彼时出将入相者甚多呢。如此说来,我们两人可不是很有渊源么?”
吉利沉默了一会,淡淡答道:
“吉某自幼父母双亡,在江湖流浪长大,却不知祖还曾如此辉煌。”
仝名贱道:
“啊!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吉兄幼年不幸,必定迭经苦难,不过吉利这个名字起得好,必能逢凶化吉,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吉兄大可放心。吉兄一身武功,仝某很是佩服,尤其所用的兵器‘网御飞爪’,仝某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吉兄师承何人,武功属于何门何派,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吉利张大眼睛看着他,缓缓道:
“我没有师父,一些粗浅武功都是在江湖混日子时偷学来的,东拚西凑的,登不了大雅之堂,哪能入得了仝爷的法眼?”
竟然听出吉利口气中的不满之意,正待开口帮吉利说句话,仝名贱又抢着说道:
“吉兄,还有一件,实乃至关重要之事。那刘十步就是来追杀你的,一击不成,又尾衔而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你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竟然再也忍不住,代吉利答道:
“不是说了吗,是听雨轩找的蜜獾,刘十步是蜜獾的杀的手,这还不够吗?”
仝名贱道:
“如果是听雨轩必欲取他性命,那么你和这位新大侠亦是榜之人,怎么就只追杀他一人呢?”
新海泽咧嘴笑道:
“你怎么知道只追杀他一人?说不定追杀我们二人的杀手正在门外等着呢!”
说着转头向门口看去,一屋子人都随之转过目光,仿佛另有一双恶毒的眼睛正在门外,透过门缝冷冷地盯着屋里这几个人。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奇异的静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