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者形容昳丽,神姿绰约,慵懒闲适若游风,霜冷清辉如月华,寒凛幽寂同冰川,随性自然似流水。神光隽采,华韵凤姿,惊艳独绝,世无其二。
“足下是谁,何故在此?”灼华神君问道。
“吾名浮川,添为忘川之灵,生居于此,未曾稍离。”浮川身姿形容惊艳绝伦,雌雄莫辨,声色也尤为动人,空灵清绝,余韵悠长,掠过耳畔,融于心间,盘旋缭绕,经久不绝。
“原是灵使当面,在下灼华。敢问灵使,何为忘川?在下闻所未闻。”灼华神君面露不解之色。天生万物,各有其灵,纳其灵光,以本体而修炼者,是为使灵;以灵光自孕,化生而出者,则为灵使。后者极为罕见,寿数不知几何,世间难寻。
“余身后这条河便为忘川。”浮川回到,“君可知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处?”
“这,在下不知,还请灵使不吝赐教。”灼华神君话中恳切之意,溢于言表。
“你仔细瞧瞧这忘川之水,可能从这河中看出什么来?”浮川不作他言,只让灼华神君自己去看、去悟。
灼华神君放眼望去,只见河中身影重重,虚幻透明,似有若无,却尽皆身缚锁链。或喜或悲,或怒或憎,或恨或怨……不一而足,真可谓道尽世间百态。
“这是,天地万物逝后之灵。”灼华神君目光惊疑不定,颇为震惊。
“正是。”
“那些锁链?”
“玄色是他们生前的罪孽,何时洗净,何时才能离开。血色是令他们致死之灵的罪孽,何时还清,何时才得以解脱。”
“那我又为何会来到此地!”
“君不妨移步河畔,看一看自己的身影?”浮川不曾点明,让灼华神君自己去寻。
灼华神君略一沉吟,来到河边,静静看着自己映照在水面上的身影,其上玄色锁链紧密缠缚,数之不尽,非千万年难以洗清。
“这?”灼华神君惊得倒退几步,心神不稳。“这是我的罪孽,怎么会?”
“我观君原是命途多揣,多灾多难之面相,而今却是道途坦荡,大道加身,可谓天选之子。”浮川适时言道,与灼华神君相隔七尺之距。“观君所缚罪孽,与将无夜之域,覆灭殆尽之罪孽相较,怕也不遑多让了。”
“怎么会……”听闻此言,灼华神君神魂具惊,似有所感。
“君看来还有些印象,即便是时日久了点,想必还有些零碎记忆,只不愿深思罢了。”浮川轻道,薄唇轻挑,似万千火树银花盛放,瞬间令天地黯然失色。
“是啊,幼时确实如此,后来突然好转,我也不曾多想。如今想来,那时怕是不敢去想吧!”灼华神君此时神情落寞,黯淡无光,似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