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道:“兄弟,你若有事,如何不说与我知?舍了这一身皮囊,总比在这里蹉跎岁月的好!”林云摇了摇头,道:“我要去面对的那厮乃是当朝御前宠臣,有官家护身,爪牙又多,兄长还是莫去了!”
卞祥道:“怎的?你既称俺为兄长,如何又不肯叫我与你分担,真急煞俺也!”
林云苦笑道:“非是小弟不肯,只是,依得兄长这幅身板,只要进得那汴梁城里,早有公人来做盯梢,小弟大仇却难以得报不说,也要连累了兄长,不是好算计!”
卞祥听罢,一拳打在桌上道:“哎!听得兄弟说来,确实去不得,只怕会连累了你!”
林云道:“兄长只顾在此,若是林云不死,不出一月定来相寻,绝无食言!”
卞祥道:“俺出门两年,从未遇到如你这般的好汉,罢了,我便在此等你一月,到那时,若是兄弟不来,俺便寻一处无人烟之地,盖的两间草房,再不问世间之事!”
林云站起来道:“一言为定”!卞祥从金子里挑出一块道:“这些足够一月吃用,其余的兄弟自带走,若是不够,你再来之时,俺再与你讨要!”
林云道:“兄长,这是为何,权且都收下不好么?”卞祥道:“兄弟,俺知你心,你也听俺一句,一月后,定要回来!”
这下林云算是明白了,如果自己一月回来,这人肯定不会再留此地,真要如他所说,还要这些金子作甚!哎,这耿直的大汉,一席话竟叫林云又是一丝丝感动从内心深处不断升起。
“也罢,兄长,我等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林云带了葛三,拿了随身之物,自去马槽牵马,出得村口。
卞祥道:“兄弟,你去万事小心!”林云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的这番言语,直把在一旁的葛三搞的泪水连连。
林云一翻上马,拱手道:“兄长保重!”言罢打马而去。那马才跑不过百步步,却听见那震天的嗓子在喊“兄弟”!林云忙调转马头,只见卞祥一路跑着跟来。
林云忙弃了马也向他卞祥走去,两人对面而视,只见卞祥此刻已经满脸泪水,林云被眼前的诚实汉子深深打动了,湿润了双眼。
卞祥竟哭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请兄弟将此物带上!”说罢,从身上摸出一个银钗来,说道:“这是俺娘曾经给俺的,你带上,叫俺娘护佑你,保你早日归来!”
林云听罢,握在手里,一跪到底道:“如兄所言,此去一别,不知何年再聚,此一拜,只做结义,若得还时我两就是兄弟,若是不归,就当小弟此生拜别兄长,只求万勿挂念!”卞祥也哭嚎着与他对拜了。
葛三也在一片红着眼睛道:“哥哥,莫如叫卞祥哥哥一起去吧,只先在东京外面寻个地方先落脚,待到事了再一起回来!若是万一有事,卞祥哥哥身手了得,也可在外接应则个!”
林云一听,心道自己怎就没想到,叵耐怎的这厮不早说。而卞祥一听,如闻天籁,当下哭喊着要一起去东京,林云也有心叫他跟去,便又回村镇准备了一匹好马,三人同去东京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