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场很大,分原石固价展厅、原石浮价拍厅、开料厅三个区域。
原石固价展厅的石料很最小甚至米粒,最大只到拳头。
原石浮价拍厅的石料大小上不封顶,最大的一块顶上房顶,好几顿重。
开料厅顾名思义,赌石嘛,玩得就是刺激,当场拍石,当场切料,所谓赌石,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
赌石这玩意,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一夜暴富的也不是传说,不过人心就是这样,没有看到九成九的失败,只是盯着零点一的成功,寄希望自己是那暴富的一员。
所谓“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这句话充分表现出赌石的风险。
赌石场的人员就比较复杂,谁都可以来,就算一穷二白,也可以进来长长见识。
不论是衣冠楚楚的土豪,还是穿着寒碜的寒门,进门就是客,主办方一视同仁。
与国内最大的平洲赌石场略有不同,这里的赌石场不提供开过一刀的蒙头石,卖方有且只有一家,就是主办方。
原石固价展厅的石料标价出售,原石浮价拍厅的石料竞拍出售。
一块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即使运用最先进的探测科技,也无法鉴别内里的乾坤,唯有切割剖开才有真实的结论。
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揣摩,估算出价。
贾行云默默观察,凭借强大的大脑,连同石料跟选石的人刻在脑海中。
客人鱼龙混杂,数百号人,三五成群,各自成堆,围着展台上的石料评头论足。
赌石场,原本多是翡翠玉石料,随着近几年琥珀价值的不断升温,琥珀原石料也堂而皇之进入赌石市场。
全世界已探明宝石级的翡翠原料大多产于缅北胡康河谷附近克钦邦地区。
出名的五大琥珀原石产地,胡康河谷也占有一席之位。
如此就造就了密支那赌石市场的繁华。
贾行云不是来赌石的,他忠实扮演着侍者的角色,左手背在后腰,右手托着红酒杯托盘,穿插在人群中,耳麦中传来孟庆对丹拓、周波的相貌描述。
“丹拓,男,三十一岁,身高一米八,身形魁梧,头发黑色,天然卷,梳坎头,络腮胡。眉毛厚重,杂乱无章。鼻梁正中一点紫色痘印,上门牙缺一颗,镶祖母绿钻石,上着宽短袖纯黑排扣杉,下着浅蓝磨膝水沙牛仔裤,脚穿一双黑色尖头皮鞋。”
“周波,男,四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三,头发黑色,肤色蜡黄,隐带瓷烤色,脸色发暗。右眉四道稀松的瘤疤断眉,右眼比左眼稍小。戴灰色鸭舌帽,上着淡紫纯棉圆领汗衫,下着土黄休闲裤,脚穿一双白色乔丹跑鞋。”
“注意,丹拓属于国际通缉犯,非华夏人,能抓就抓,不能抓也不要勉强。但是周波一定不能让他逃了,抓捕回国,接受人民的审判、法律的制裁。”
正在接受孟庆讯息的贾行云,目不斜视,面带微笑,利用侍者的身份含笑点头打量着每一个客人。
“原石固价展厅没有发现目标。”江晓蔷淡定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贾行云低下头,将托盘放在桌上,蹲下身装作系鞋带,压低声音道:“原石浮价拍厅暂时没有发现目标。”
他拍了拍鞋面,还未起身,眼前出现一双黑色尖头皮鞋,顺眼微微往上,浅蓝磨膝水沙牛仔裤腿。
贾行云内心咯噔一下,装作毫不在意,解开鞋带,又重新绑起来。
他眼神往侧面一瞟,一双白色乔丹跑鞋,土黄休闲裤腿。
丹拓、周波,正与蹲在地上的贾行云擦身而过。
两人低声交谈。
“货脱手了?”
“嗯,换了点白面。”
“我就说嘛,那是个好地方。”
“谢了,白面你我三七分,还要仰仗你的渠道。”
“好说好说,那是个老渠道,安全得很,我亲自陪你走一遭。”
二人越走越远,贾行云压低声音把消息传了出去,胸前一阵热浪涌来,骨钱令包括骨钱令纹身在隐隐抖动,这是遇到副盘了。
螺尾咬在二人,应该在丹拓身上。
贾行云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