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杂役的日子说难熬也难熬,说不难熬也不难熬。
难熬的是,每天都必须寅正起身劳作,担水,扫地,清洁宫院外墙。午后,整个后宫的人全在休息,他们必须出来劳作。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若没有别的差遣,就可以早早地睡下,若还有事,一晚上也只能睡到两三个时辰。
寒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段时间睡得这么香过。
虽说比起其他人,她和婉云做的活不是那么重,可毕竟她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连扫地的扫把都要两只手一起发力才搬得动。
已近深秋,凌晨已经很冷,她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粗布衣裳,仍然觉得冻得发抖,一不小心在扫地时把手指给扭伤了。
婉云便用手势示意她回去歇息,她感激地朝她笑了笑,握着红肿的手指回去了。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她刚一进屋,在模糊的晨曦中却发现房间里有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那个人却先说话了:“你是……”
这声音还有点耳熟。寒雪仔细辨认了下,竟然是太医院的医女素蘅。
“素蘅姐姐!”她禁不住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这是她从于妃宫中时就认识的旧人了。
“柳娘娘?”素蘅迟疑道。
“还是叫我寒雪吧!”寒雪爽快地拉她坐下,又从炉子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怎么上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