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离儿此刻正在宫人的带领下去面见陛下,她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好,大清早的又被宫中的内侍惊了觉,此刻一肚子火气没处撒。
这一路上,她一直想不明白,皇帝好端端要见她做什么?大清早被派了内侍前来传旨,临出门前,段仪千叮咛万嘱咐,在宫中务必要谨慎万分,今时不同往日,宫中状况,谁都说不清楚。沅离儿心中谨记段仪的叮嘱,这一路上一言不发,警惕的很,只是她心中始终忐忑不安,不知今日到底是为的哪桩。
内侍带着沅离儿进了大殿等候,便进一旁内室通传了,不一会儿内侍出来传话,说是陛下此刻正同太宰大人说话,让沅离儿在外间等待召见。
沅离儿便只好一个人在外间坐着,这大殿里空荡荡的,内侍们都在外面守着,沅离儿坐了一会儿,也甚是无聊,方才听那内侍说慕容恪在里面,便忍不住好奇的往那内室的门边走去,想要听一听墙根。
正靠近时,便听见内室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沅离儿吓得立刻停住了脚步,一颗心提了起来,但许久又没有了声响,沅离儿便又大着单子又继续走近那间内室,轻轻的附耳在门旁。
“阿恪,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啊,虽说寿命自有天定,亦没有什么怨言,但这大燕的江山我始终放心不下啊。”慕容儁躺在床上虚弱的说道。
慕容恪立刻说道:“二哥,你莫要多想,身子自然慢慢会好的。”
慕容儁摆手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如何会不清楚,我如今时日无多,只是东晋和前秦未除,太子又年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效法宋宣公,将皇位传于你。”
慕容恪闻言,立刻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陛下万万不可!陛下若认为臣有治理国家之能,为什么就不认为臣亦能辅佐好少主呢?”
慕容儁咳嗽了几声,说道:“阿恪,快起来!得你此言,我甚是欣慰啊,将太子和大燕交于你,我亦能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