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王当着各大府主的面，信誓旦旦地强调收复衡平府乃自己毕生的信念与责任，趁此良机，必须快准狠地攻击。

但落到行动方案上，却推三阻四，说是从大局出发，制定攻守两相宜的妥善方案。

各大府主碍于文渊王之威，不敢提出异议。

武善王虽是多处提出调整意见，文渊王却不采纳，而他又不便在这等正式场合与文渊王辩论。

会后，他有些悔恨。

悔恨近些年不应该让文渊王独尊。

人族三大领首，神御王、文渊王与武善王本来权力平等，后来感觉这种机制不利于快速决策，三人之中，便以神御王为大。

神御王不仅是文渊王的丈夫，且是武善王的患难之交。无论从品德、号召力以及实力方面，武善王均心服口服。

神御王去了诸天疆场后，不知何时起，武善王感到自己逐渐远离了人族决策核心层。

对这些，他本不计较，免得与文渊王陷入争权夺利的纠葛，再者人族后方被文渊王打理的也算井井有条。

谁知，这几年，当他觉察出文渊王别有用心之后，已无力改变什么。

文渊王到底在用什么心、下什么棋，他尚吃不准，只是感到文渊王享受现状、安于现状。

文渊王想成为人族最高阶的领首，没有之一，这还不是最让武善王恐惧的。

他深忧的是，文渊王切断了他和神御王的联系。前方战事如何，神御王对后方有什么指示，武善王等人只能依赖文渊王之口才知道。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至于真假，无从知晓。

对文渊王心思的揣摩，并没有实际证据，武善王多是依据诸多事情分析而来。

他最惊忧的感觉，则是：文渊王没打算让神御王回来。

所以，攻打衡平府，只能有一种结果：

胜！

胜了，则有改变局势的可能。

败的话，文渊王可能就此一手遮天。

他很看重程凡的参战。

入夜时分，安宁城郊，猎人码头。

残月如钩，光晕分不清代表希望还是孤寂。

一颗星辰闪亮，光芒夺过月色。

军士们藏匿于各个暗处，只待武善王一声令下，即发起进攻。

武善王站在岸边，脚踏人族地界，望着前端衡平府疆域，说：“黎明到来时，人族走向辉煌，还是气运受挫，或有分晓。”

程凡虽不知他话中蕴藏之意，却也豪迈地道：“明日天空的朝霞，必将更为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