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其实完全可以在医院药房代煎的,人家熬好分装成小袋,喝的时候自己加热一下就好了,多方便,可林清言非要拿回去自己煎。
医院一般都是一次拿几天的量,他说中药最好当天煎当天喝,药效才更好。
所以他现在每天晚上又多了项工作,煎药。
这还是余晚长这么大第一次吃中药,真的是,还没下口,光闻满屋子的味道就已经够让人崩溃的了。
余晚趴在餐桌上,看看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药,又瞄了一眼在一旁抱着双臂监工的林清言,弯起眼睛讨好的冲他嘿嘿笑了笑:“稍等,稍等,我马上就开始了。”
林清言也不催她,不紧不慢的伸手摸了下碗上的温度:“李主任说,这药必须热着喝。”
余晚鼓起勇气端起那碗药,结果嘴刚碰到碗边还没尝味道,立马吐着舌头,咧着嘴抬头看他。
林清言拿出下午买的一些糖和蜜饯,放在一边说:“这样,你别品味道,一口气连着咽下去,然后赶紧吃一颗糖压一压。”
算了,躲是躲不过去的,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就一咬牙的事吗?不就是忍一下吗?这可是咱的强项啊!
余晚心一横,捏着鼻子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咽的那叫一个快,生怕它在嘴里多停留一秒。
她迅速喝完,拿过一边的水漱口,又接过林清言剥好的糖果塞进嘴里,生无可恋的自闭了五秒没说话。
林清言心疼的揉揉她头发,特骄傲的夸了句:“真棒。”
余晚含着糖眼珠一转,抬头瞅着他说:“你药好像熬糊了。”
“嗯?没有啊!”林清言疑狐地看了眼她碗里的药渣,不会啊!他一直盯着呢,没糊。
余晚一脸真诚:“真的,好大的糊味啊!不信你尝尝。”
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林清言顿时紧张起来,拧着眉说:“不会真糊了吧,糊了就不能喝了,有毒的。”
他端起碗,把那口药渣喝进嘴里,浓重的味道一下顺着舌尖冲击着整个味蕾,苦的他眼皮一抖,五官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不过他一心想着药糊没糊的问题,也没在意,还砸吧了下嘴,品了品味道说:“没糊吧!”
余晚看着他那副呆呆的模样,捂着嘴趴在桌上大笑起来。
林清言听着她欢快的笑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她捉弄了,紧张感没了,嘴里的药味是越发清晰了。
可以啊!这胆子没白养,现在都敢捉弄他了。
瞧着她明媚的笑脸,小巧可爱的梨窝,他眸色渐深,拇指轻轻摩擦了下手里的陶瓷小碗,随手往桌上一放。
余晚正笑的开心,一抬头瞧见他眼底那熟悉的神情,顿时怂了,求饶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他弯腰抱进卧室,按在床上一通“报复”。
可怜的余晚,头发乱了,衣服没了,吃了一半的糖也被抢走了。
最后,还要给那个把她吃干抹净的人,用别样的方式“赔礼道歉”。
被他抱着又去洗了遍澡,余晚懒懒的躺在床上,哀怨的盯着他的背影。
唉,一时大意啊!
没事干嘛要去招他。
余晚觉得她最近出入医院的频繁度,都快赶上她这二十多年全加起来的次数了。
现在每次去医院针灸,她都能自己熟门熟路的到处串了。
今个针灸室人不多,也不用排队,余晚弄完之后,给要值班林清言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先走了。
余楠今天坐车过来这边,她得去车站接人。
出了中医楼大厅,余晚低头沿着墙边的阴凉处往大门走,转过拐角时,措不及防面前地上突然蹲着一个白影,吓了她一跳,她“啊”的一声急忙止住脚步,这才没有一脚踩到人家身上。
那人显然也被她吓着了,胖胖的身体一抖,手里的东西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