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老五站着不动,怒从心起,那红脸大汉站在门口,庙里一览无遗,不出声提醒,分明是要看他出丑。
他暗中运使脚力,不由心中一沉,这要饭的一刺竟然伤了脚筋,刚才踢出的一脚不及平时三成力道,若是武功有损,耽误了老大的事,怕是不能善终。
阴老五心如电转,面色不动,盯住红脸大汉道:“索七,你这个白痴,没听到有捕快么,怕不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刚才你看着他暗算我,是不是想借刀杀人呀。”
索七脸色一变,大声喊到:“你胡说,我没有,大哥,你别信他”。
门外有人哼了一声:“别废话了,天黑之前必须摸清镇子里的情况,老五你留下,处理完了去找我们。”
索七悻悻的嘟囔了几句,走出庙门,片刻之后,一片马蹄声逐渐远去。
阴老五站在庙里,侧耳仔细听了听,终于松了口气,他坐到地上,脱下鞋仔细检查了伤口,脸色阴沉下来,左脚脚筋被竹签正好插中,几乎断了,一用力就疼痛难忍。
阴老五恨恨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木,左手拄刀,以刀为拐,挪到跟前,右手掐着脖子提起来,刘木突然动起来,双手急切的想扒开掐着脖子的手。
阴老五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还活着,好,好,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罢,左手一刀割开刘木的胸膛,他心里恨极,要让这乞丐看着自己的内脏一件一件被掏出来。
正在此时,背后突然有人扑上来,一把匕首捅向阴老五的脖颈,阴老五不及抽刀,左手一把抓住匕首,扭头一看,却是最早就被劈了一刀的老包。
老包面目狰狞,两手反握匕首,拼命按向阴老五的脖子,匕首刃长一尺,刃身布满鱼鳞状纹路。
阴老五目光一闪:“鱼鳞匕,原来你也是捕快,可惜你武功太低了”。
话音未落,阴老五脖子一痛,有簌簌的声音传来,阴老五低头看去,只见半截竹签插在他的脖子上,血液正沿着竹签往外喷出来。阴老五松开刘木,右手捂着脖子,面色惊恐,望着刘木。
老包奋力一推,鱼鳞匕插入阴老五的脖颈,直没入柄,再顺势一拉,几乎把脖子割断。
刘木倒在地上,嘴里冒着血,老包拔出匕首,瘫坐在他旁边,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终于缓了过来。他掀开刘木的破衣服看了看,又盖住了。
老包沉吟了一会,朝刘木道:“对不住了,我以为你是盗贼的探子,才领你回来盯着,没想到害了你”,他又喘了口气,“我是沙头镇的捕快包正,被派了任务,要探知来镇上的强盗,本以为只是些普通马匪,没想到来的是兴州八大寇,我得赶回去报信,你有什么话要带给谁的”。
刘木眼看着救不活了,包正心有愧疚,想帮他给家里带个信。
刘木盯着屋顶,费力的呼吸,目光有些涣散,“没有,你走吧”,他慢慢的说着。
包正盯了他一会,爬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等抓住八大寇,我回来救你,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回来”。
门外拴着一匹马,应该是阴老五的,包正翻身而上,打马飞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