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一定需要武艺。”
刘木蹲下帮他擦干泪水,看着那双大眼睛,说道“你,有钱么?”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法场戏内卫已经半月有余。
这几日,千户孙广气很不顺,吴观止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也找不到。附近几个城都没见过此人经过,应该还在会龙附近。
孙广坐在醉香楼上,从三楼望出去,山高水远,也不知道这老头躲在哪片林子里面,找到他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
楼下一二层,空无一人,酒楼掌柜倒是不担心,今天城内富豪李员外大宴宾客,要坐三十多桌,已经给了他一百两定金,包了场,看看天色马上就该来了。
太阳落山了,旁边的磨坊吱呀吱呀的又开始做起工来,河水推着屋后的水车,水车带动二楼的石磨。
石磨没有放麦子,却缠着一圈布袋,布袋是用刷了桐油的棉布做的,很结实,不漏水。
布袋有两条,很长很长,在屋里一圈一圈的盘着堆得满地都是,看起来鼓鼓的,里面不知道灌了什么。
布袋的尽头连着两根竹子,分别从前后窗口伸出去,搭在醉香楼二楼打开的窗框上。
竹子很长,几乎和醉香楼一样长,竹子上开着一排排的小孔,小孔里喷出油,淋在木质的墙上。
刘木和陆逸站在窗后的黑影里,一动不动,看着油一点点的在墙壁上聚集,淌下去。
醉香楼的掌柜有点着急,都这么晚了怎么李员外还不来。他跟伙计说了一声,出去找定酒席的家丁。
刘木看着掌柜远去,扔给陆逸几锭银子,道:“你现在就回客栈,明天坐船回家吧。租了磨坊和船,买了布袋和油,就剩这些银子了。”
“我看到你自己的银子也用掉了。”
“嗯,反正也是白来的,用了正好,省的带着累赘。”
“我会还你的。”陆逸正色道。
陆逸离开,又等了一会,刘木斩断竹竿,解了驴,背上几个口袋,提刀下了楼。
醉香楼墙壁上的油已经从二楼流到一楼地上积了一滩,今天一二层都没有客人,掌柜又出了门,没人发现。
刘木走进醉香楼,伙计迎上来道:“客官,对不起,今天本店已经被李员外包下了。”
刘木不答话,一脚把伙计踹倒,另一个伙计跑过来,刘木一刀在他胳膊上划了个口子,疼的他啊的一声大叫。两个厨师听到声音挥着菜刀跑出来,只听铛铛两声,厨师手里只剩木柄。
刘木把刀往外一指,几人慌忙跑出楼去,沿街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抢劫啦。”周围的人纷纷出门来看。
刘木进了厨房,拾了几根点燃的木柴,从前后窗子伸出去点着了墙壁。火光一起,呼的一声撩上了二楼,那竹子还往外滴着油,也被点燃了,火焰高高的遮住了三楼的窗户,不一会整栋楼都烧了起来。路上的人都大喊着救火,回家去拿了水盆来泼。
火光起时,孙广和六个内卫正在三楼中间围坐喝酒,热气一起,他们就已警觉,多年的刀头舔血,让他们没有急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