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这是你该打听的吗?”
这一眼似有杀气,师爷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想想还是咬牙道:“因为此事涉及知府大人,请原谅小的必须要知道原因。”
刘木收回目光,继续摆弄指甲,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可还记得当年,七名内卫在会龙醉香楼被大寇杀害一案?”
“在下记得。”
“那案子结的不明不白,后来大寇又在前原出现,刺杀王爷。王爷走时,安排当时的会龙捕头包正暗中查访,现在包正却在牢里。你说会不会是他查到了什么?啊,对了,你刚才说此事涉及知府,我没听错吧。”
师爷惊得跳了起来,大声辩解道:“没有,哪有的事,包正这事实在和知府大人,和大寇都没有关系。”
刘木盯着师爷,面色冷淡,一看就是不信这说辞。
师爷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
原来,那孙广等内卫死后,捕房再没人替包正撑腰,过些时日,上面下了命令,原来的捕头杜乘风又走马上任,包正恢复成一个小捕快。
杜乘风上任以后,总是想找包正的麻烦,不过他武功低,包正又是个仔细的人,一直没让他得逞。
过了几个月,知府的大公子带着师爷和家仆,来会龙城重开醉香楼,杜乘风刻意巴结,不多久就成了大公子的头号狗腿。
杜乘风知道知府的大公子有些好色,特意安排包正出去公干,引着他去了包正家,包正的夫人容貌出众,大公子不免心猿马意,毛手毛脚,包夫人以死相逼,方逃过一劫。
师爷说的口感舌燥,从马车上取了水袋来喝。
刘木沉吟道:“那包夫人即是没有受辱,包正怎的又去杀了杜乘风?”
师爷嘿了一声,道:“一个小小的捕快,哪有这般血性,却是我出的计。”
他说的得意,用手捻了胡须,接着道:“那事发生以后,包正倒是没什么言语。知府大公子却是个执拗的,自从见过包家娘子,茶不思饭不想的,一个劲的央求我,想要遂了心愿。我被他烦的不行,于是想出了个妙计。”
他说完,顿了一顿,等着人搭腔,看了眼刘木,想想也不大可能,于是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我让杜乘风在他家里摆宴,请了包正,说是给他赔罪,包正推脱有事。又说是知府公子相邀,包正只好前来。”
师爷语气轻蔑,显然是看不起这些小城里的捕头捕快,“宴上大公子频频劝酒,这些小吏哪能推脱,不多时就喝的大醉。我招了仆人进来,按住包正的手,拔了他的腰刀,插在杜乘风身上。”
师爷回忆了一下,道:“这包正也是个厉害的,喝了那么多酒,站都站不稳,四五个奴仆还是按不住他一个,最后只好拿棍子把他给敲晕了。”
“后来呢?”刘木终于搭腔,师爷感觉很舒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车里比刚才冷了许多。
师爷缩了缩脖子,两手搓搓,继续说道:“那包正醒来,看到杜乘风已死,也不惊慌,只是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