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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掌 宁为玉碎

金鳌岛,岛上各神峰灵谷间,都站满了碧游宫弟子。灵宝天尊本尊走出碧游宫大殿,脚下就像有梯子似的,一步步走向大殿上空的虚空,脚步沉稳、坚定,到了三十丈高度的样子,大殿中飞出一蒲团,灵宝天尊就此盘坐虚空,法身显化,道音轰隆,下面群山万壑间众碧游宫众弟子叩首,灵宝天说道:“坐。”众弟子领命席地而坐。灵宝天尊继续说道:“我上清,开创碧游一脉,有教无类,造化万灵,对天地有大功德,然而今日,我上清却是愧对你们。”岛上有很多弟子想要站起来说话,肯定不赞同灵宝天尊的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是说说,如此大恩,哪个弟子会觉得灵宝天尊愧对自己的?三代弟子以下的弟子也不会赞同,没有师门,哪有自己的今天?不看看多少散修在道途想要前进一步,有多少的血泪挣扎?灵宝天尊抬手平抚一下,下方安静了。灵宝天尊说道:“上古天庭崩灭以来,上至九重天界,下到洪荒大地,都是一片稳定发展的局面,如今,我碧游宫,却因为我个人即将晋升更高境界,打破了平衡,招致了一些人的打压,甚至严重一点,有可能整教倾覆。所以本座说是我愧对你们。然而,本座不会坐以待毙,决定放手一搏,成功晋升天道圣人,则我碧游一脉,危机自解,若我晋升失败,则碧游一脉将消亡。现在有想离开碧游宫的弟子,可自行离去,因为碧游宫即将迎来的,将是不可预测的****。”下面众门人都大呼道:“誓与掌教共存亡,誓与碧游宫共存亡。碧游宫弟子,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呼声此起彼伏。有一小部分心志不坚的,在这种大环境下哪敢真的跳出来一走了之?灵宝天尊看着下面成群激昂的弟子们,突然豪气干云的大笑着说道:“好一个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布万仙大阵!本座令:多宝、琼霄护诛仙剑,镇守诛仙阵门,位瀛洲仙岛;云霄、龟灵护戮仙剑,镇守戮仙阵门,位方丈仙岛;金灵、碧霄护陷仙剑,镇守陷仙阵门,位蓬莱仙岛;无当护绝仙剑,镇守绝仙剑门,位金鳌岛。其余各弟子,按预先计划归属,到原地协助镇守。诛仙四剑,何为诛仙?此四剑倒悬阵门之上,施法启动,剑光出,任凭他是万劫不磨的神仙,也难逃一死。我碧游宫,尚可一战!”灵宝天尊放出了诛仙阵图,此图按照灵宝天尊心意飞到四仙岛上空的中心处,旋转不停,杀气腾腾,又从左袖里取出四把仙剑,按阵位飞临各仙岛上空。金鳌岛上一时神光耀天宇,飞禽翔四方。碧游宫众弟子就此赶向自己在万仙大阵的位置。

灵宝天尊本尊驾临到四仙岛中心的小岛上,到了自己的落脚地,就一间小茅屋,灵宝天尊施法,布下防御阵法,出了茅屋,站在屋门外,静等风暴来临。四阵门主阵之人到达预订位置后,万仙大阵就此启动,大阵万里区域,一片肃杀,生灵勿进,闯入者死!余元随师尊金灵圣母镇守蓬莱仙岛,看着万仙大阵启动后的伟力,不由感叹,怪不得记忆碎片中,对称洪荒世界的原始天尊与太上老君先想方设法的削弱碧游宫二代首席大弟子与外门二代精英弟子赵公明与三霄娘娘后再对决碧游宫了。有知道诛仙剑阵为主、万仙为辅的万仙大阵伟力的无名道人曾作诗赞诛仙四剑道:

非铜非铁又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

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秒,混元大罗血染裳。

万仙大阵启动,动静何等之大?

九重天之红云天。中天黄帝境,轩辕圣主感应到后,神色复杂莫名,最后,只余深深的一叹;南方神农境,炎帝感应到后,眼珠转动间,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西方娲皇宫,女娲娘娘感应到后,就此下界而去;北方玄水境,少昊颛顼天皇感应到后,只是抬眼看向中天黄帝境方向,不错,少昊颛顼天皇,唯轩辕圣主马首是瞻;东方青木境,太昊伏羲天皇看着岿然不动的中天黄帝境,转眼又看向西方下界的流光,能说什么?红云天,五位大佬,只有女娲娘娘下界。

九重天之紫霄宫,鸿钧老祖感应到后,坐一蒲团,神色愤怒,就此下界。

九重天之太微天,灵霄宝座上,头戴帝毓流苏的昊天上帝,脸上有的,只是冷笑。他,不会亲自下场,一是灵宝天尊晋升,对他的损失不是太大;二是因为轩辕圣主,虽然是“一家人”,可是,有些秘密,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九重天之大赤天,景宫中的太上老君感应到后下界;九重天之清微天,玉虚宫中的原始天尊感应到后下界;九重天之婆罗天,圣人在下界西方的极乐世界宝功德池、七宝林感应到后就此前往东胜神洲。

……

天庭各神道圣人感应到后,法眼见着灵霄宝殿中的那位没有出手后,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万仙大阵上空,忽然间祥云铺展,瑞彩盘旋,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其中有各色旗幡飘扬,旗幡下圣人盘坐,呈立体结构,中间是鸿钧老祖独坐蒲团,紫色祥云环绕其身;东方是太上老君盘坐虚空,玄都**师随驾;南方是原始天尊盘坐虚空,南极仙翁随驾;西方是接引道人盘坐虚空;北方是准提道人盘坐虚空。东南西北四方位盘坐的圣人位置都比中间的鸿钧老祖盘坐的位置低了二三丈,以示尊敬。

鸿钧老祖最后出场,是以东南西北四位圣人都同时起身躬身说道:“老师。”鸿钧老祖抬手平抚,淡然着说道:“上清不识大体,为了一己之私,违约封神榜。本座今日到此,看他有何话可说,若想覆灭,本座成全他。”四方教主都说道:“全凭老师裁决。”鸿钧老祖点了点头,显化法身,就看到鸿钧老祖背后有与他一模一样的巨人虚影出现,这时鸿钧老祖对着小岛上的灵宝天尊说道:“上清,你可知罪?”灵宝天尊对着虚空的鸿钧老祖躬身后说道:“弟子不知,敢问老师,弟子何罪之有?”鸿钧老祖说道:“你且听我道来,你与太清、玉清两位师兄共同签押封神榜,如今成汤江山覆灭在即,可是你碧游宫上榜之人却大多数还在你这万仙大阵之中,你如今开启万仙大阵,有何居心?”灵宝天尊淡淡的说道:“弟子没有任何居心,唯有自保而已。”鸿钧老祖怒极而笑,大声喝问道:“那你把封神一事置于何地?把你两个师兄置于何地?把为师置于何地?想让别人看我玄门笑话,出了你这个叛徒不成?”这话可以这样分析,灵宝天尊违约封神榜就是起因,违约封神榜,就是不给两个师兄面子,再进一步就是不给鸿钧老祖面子,然后让人族五圣与天庭、甚至于整个修行界嘲笑玄门出了灵宝天尊这么一个叛徒。其实鸿钧老祖由于身份地位太高,拉不下脸来说的潜藏意思是——我今天人都到这儿了,你就把上了封神榜的人给打发到洪荒世界各地,然后你二师兄、大师兄与西方教的两位道友想方设法送他们上封神榜就好了。可是鸿钧老祖能够明说吗?虽然他不在乎碧游宫上了封神榜弟子的死活,但是他毕竟是他们明面上的老祖,有老祖让门下弟子赶着去送死的吗?说出去那不是贻笑大方吗?

灵宝天尊这时说道:“老师言重了,弟子还没有忤逆到背叛师门的地步。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就封神一事,我碧游宫赵公明是上榜之人吗?三霄三姐妹是上榜之人吗?”鸿钧老祖看向了玉虚宫原始天尊,原始天尊把封神榜虚空传送到鸿钧老祖手中后,鸿钧老祖感应赵公明以前并非是上榜之人。这时候鸿钧老祖掐指一算,就知道赵公明之死是怎么回事儿了。然后鸿钧老祖说道:“成汤江山即将覆灭,赵公明却受闻仲相邀出山,不知道天时吗?他修到准圣境界却出山,是以犯了嗔痴两戒,值此封神之际,送他上榜,有何不妥?”灵宝天尊说道:“按照老师的逻辑,是不是我碧游宫二代弟子相助成汤帝辛就是错,而二师兄的玉虚宫弟子相助西岐就是对?既然如此,为何二师兄没有出手干预,让赵公明回山即可,非要打杀了他,断了仙途?”原始天尊这时说道:“师弟此言差矣,你作为师父的不出面劝阻,还怪到了我的头上?”灵宝天尊说道:“封神一事,老师命你主持,我就不多说了,我出手干预,就等于是我也下场参与了封神之战,这事可大可小,小了取得你们的理解,大了事态由此升级,我到时候找谁说理去?当初我为了预防事态升级,可是放了哪咤给了你们,如此态度,就是不想把事态升级,因为哪咤并非上榜之人。老师不知道这事,大师兄、二师兄难道不知道吗?怎么到了我弟子赵公明这里,就是咎由自取了?”太上老君练闭口禅,不言不语,知道理亏呗;原始天尊却说道:“你不要混淆是非,这事,老师自有决断。”这是二一推作五,让鸿钧老祖来压灵宝天尊了,够狠有没有?鸿钧老祖呢?这时只听鸿钧老祖说道:“这就是你违约封神的理由?你还有没有一点顾全大局的大局观了?怎么境界越高,活得越回去了?”

余元在蓬莱仙岛看到这里,刷新了三观了,得,这是讲道理讲不过了,用大帽子扣人了。大局观,是不是等碧游宫所有精英以上弟子死绝了,然后好上演记忆碎片中四位圣人破万仙大阵后,你这个老混账再出来故意装好人?如果想要帮助碧游宫,凭天道圣人的实力,还要等到碧游宫精英弟子死绝,万仙大阵被破了后,碧游宫再遭遇一番大屠杀与西方教的“大打包”带走才出面吗?你是哄鬼呢?还是哄鬼呢?说得简单点,如果真要帮助碧游宫,三教签押封神榜的时候直接把两教上榜之人给划分出来,分别让两教其他弟子知道对面谁该死,然后合力围杀,那要减少多少伤亡?根源就在这里,圣人有一个大毛病,在一般情况下要脸皮,为了不损自己大教老祖的形象,所以灵宝天尊故作神秘的搞了一个对联——紧闭洞府,静颂黄庭三两卷;投身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搞得神秘兮兮的,因为碧游宫所有弟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榜之人,所以率性而为,造成了赵公明不是上榜之人吧,挂了,三霄娘娘不是上榜之人吧,也差点挂了。反观玉虚宫弟子呢?人家上了榜的二代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十二仙首大开杀戒,杀得光明正大,美其名曰度杀劫。嗯,就算你度杀劫吧,可是一个个的以此为遮羞布,却要对碧游宫弟子一副除恶务尽的嘴脸,就算他们不知道碧游宫弟子谁上了封神榜,难道就要把碧游宫弟子赶尽杀绝才甘心吗?封神榜需要那么多人吗?由此,不难看出,倒底是谁在作妖了,不错,没有原始天尊符命,他们敢吗?不怕灵宝天尊一怒之下拍死他们吗?但是有了掌教师尊的符命,这就不是一个事儿了好不好?如果按照余元的两教互相杀上封神榜有名人的思路,不知道看着自己被玉虚宫弟子围殴的时候有何感想?呵呵!

余元估计,原始天尊的计划,就是知道师弟灵宝天尊离晋升天道圣人不远了,而最不想看到师弟灵宝天尊晋升天道圣人的是谁?不错!就是鸿钧老祖,所以原始天尊会有恃无恐的给了十二仙首打压碧游宫的符命,心领神会的太上老君、西方教两位圣人先后下场就是明证。一场封神之战,就是碧游宫的挽歌!所以玉虚宫弟子在签押封神榜后就大杀特杀,披着西岐周文王仁慈的外衣,说碧游宫是邪教,灵宝天尊是通天教主,“通天”,何等诛心之言?一句话,怎么能够搬倒碧游宫的有生力量怎么来。西方教混水摸鱼,没有鸿钧老祖的默许,准提、接引敢?借他们十个胆儿看看敢不敢!想来,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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