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将她扶到床榻对面的椅子上。她看到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她看到小松跪在床前痛哭流涕,看到张秀才看了一眼就出去了,看到春娇眼神闪躲不敢靠前。她看到婉儿担忧她的样子,可她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是佩茹死后的第二天。她急火攻心病倒了,强撑着起来让婉儿给她准备饭菜,又让沈曜悄悄去查佩茹的死因。她按时吃药强迫自己吃饭,尽快恢复身体。
过了两天她渐渐恢复了,也收到沈曜调查回来的消息,让她气地想杀人。果然佩茹是中毒身亡,她的毒已经中了两年多了,是那种一点点让人身体孱弱的毒。
佩茹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好好调养还来不及,却被人下毒。下毒的人就是那妾室春娇。
她用力攥紧双拳,指甲划破了手掌,血滴下来。婉儿一边哭着让她冷静一边给她包扎。
她看着沈曜问他。:“你去张家杀个人不被发现有多难?”她气得不能自已,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婉儿从未见过小姐这个样子,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双眼赤红。
沈曜只愣了片刻。:“不难。”
婉儿见她在房里踱来踱去,过了一刻钟做到桌前平静下来。
:“婉儿,让金小三儿给赵家传信,说张秀才宠妾灭妻害死发妻。他们要顾自家清誉,不替女儿做主就别来。让金小四儿给影阁传信,就说已经有证据证明张家妾室谋害主母,我要三天内见到效果。”
三天后也就是佩茹死后的第七天,下葬的日子。佩茹被妾室害死的消息传遍了顺城的大街小巷。这几天张秀才一家连门都不敢出。沈曜打探消息说,这几天张秀才天天骂那个让他名声扫地的春娇,春娇一直喊自己冤枉,张秀才才不管她是不是冤枉的,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
今天出殡的日子,他们不得不出门。一大早金玉身着素服来到张家。张家大门紧闭,沈曜将门踢开,她踏入院中,前厅大门敞开,佩茹的棺材就停在厅中,小松身着孝衣跪在棺木旁的火盆前,边烧纸边流泪。
她默默走过去上了香。因为李家大门紧闭所以连个吊念的人都没有。她强忍住悲伤,不能倒下,还有事没办呢!
妾室春娇身着孝服却是浓妆艳抹。
:“跪下。”她大喝一身。春娇这次有了准备并未跪下,沈曜用剑碰了她一下她就跪下了,奇怪的是想站都站不起来。
:“你也跪下。”她指着张秀才。
张秀才又气又不可思议的样子,还没等说话被什么一碰就跪了下去,脖子一凉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碰到高手了,低眉顺眼的跪在那。
金玉上了三炷香,看着面前冰冷的棺材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