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帝后果真是情比金坚啊。”
阴郁暗哑的声音陡然响起,澹台缘浅这才转过头认真打量那刁门主。只见他头戴金冠,手握长刀,明黄锦袍加身,上绣五爪金龙,再配上他那一副道貌岸然的端方面相,倒是还真有了几分威仪作态。
澹台缘浅眉头一挑。“刁门主这一身倒是倒是华贵,险些刺痛了本宫的眼啊!”
澹台缘浅这一声讥讽惹得身后的两个侍女忍俊不禁,皆目光鄙夷的扫视着那刁门主的衣袍,神情当真是让人恼火的很。
秦深亦是嘴角微勾,揽着澹台缘浅慢步走向那刁门主的对面。“浅浅莫要调皮,这明黄色的料子可是不好找的,刁门主想必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才穿上这新袍子的。”
“嗯,夫君说的有理。是我失言了,怎能因着碍了自己的眼便瞧不上旁人的衣着呢!”
澹台缘浅说着又瞥了眼睛那刁门主阴沉的脸色。“刁门主可莫要在意本宫的话啊,本宫向来直言直语,这一时间也学不会那些个虚伪的做派。”
“澹台小姐好厉害的口舌,好刁钻的言辞啊!”
那刁门主咬牙切齿的看着澹台缘浅,若不是还要极力维持自己的端方威仪,怕是早已经怒声呵斥了。
“朕,亲自前来,是为了与南帝商议两朝交战之大事。还请澹台小姐自行退下,莫要在此冷嘲热讽,逞口舌之快!”
澹台缘浅侧头笑盈盈的看着秦深。“夫君,刁门主让我退下呢!”
秦深轻抚她柔顺的长发,与她轻声细语。“浅浅无需理会旁人。你是我秦深的爱妻,南朝之国母,这世间无人能命令于你。”
“南帝不将朕放在眼里?”那刁门主额头的青筋抽动,好似下一刻便要暴怒而起一般。“南帝是否该想想秦家军几十万军士的性命?横江两岸百姓的生计?还有你身边这位倾城美人儿,你难道要不顾她的安危与我拼死一战吗?
澹台缘浅忽而冷笑一声,一双凤眸霎时如寒冰霜剑般射向那刁门主。“本宫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之人!
趁虚而入,窃取北朝皇位者是你!挑起江湖与朝野之争的人是你!搅合的两岸百姓不得安宁之人亦是你!你如今竟还在此大言不惭的言说百姓生计?若非是你野心勃勃,妄图皇位,两岸百姓何至于再次深陷战火之中?”
“你…朕不与女子议政。”那刁门主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中怒火却再也无法压制。“南帝如此放任她参与国政,便不怕阴盛阳衰于国运有碍吗?”
“干你何事?”
“你…”刁门主险些被秦深这四个字呛了个倒仰,他深深的喘息着,握着长刀的右手青筋暴起,长刀出鞘有一寸长却又猛地插了回去。
“朕,再与南帝多言一句。划江而治于南北两朝,于两岸百姓皆是两全其美之策。南帝,以为如何?”